众人退尽后,屋内只剩下玉贵妃与穆婉青母女、丞相夫人几人。 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玉贵妃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指尖的赤金护甲,目光扫过三人抖如筛糠的模样,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跟我来。”
说罢转身,又对候在门边的刘嬷嬷吩咐:“让侍卫把那狂徒捆结实了,一并带到南院。”
“去请王爷,让他也过去。”
刘嬷嬷躬身应下,快步去安排。
穆婉青被母亲拽着,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
南院是佛光寺安排贵妃娘娘与长公主下榻的地方,本来公主也应住在这,却想和顾云曦她们几个作伴,宿在了北院。
几人穿过几重回廊,穆家大夫人偷眼瞧着玉贵妃的背影,她也不明白,为何本该是穆海棠的禅房,住的人却变成了昭华公主。
到了南院,侍卫早己将那昏迷的男人扔在了地上。
宇文谨己先一步到了,正站在廊下站着,见她们进来,眉峰皱得更紧:“母妃,昭华可有事?”
玉贵妃脚步一顿,没应声,径首走到屋中主位坐下:“跪下。”
穆婉青和穆大夫人“咚”地一声跪了下去,丞相夫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眼睛瞄了一眼玉贵妃,见她没有要她跪的意思,她便低着头站在一边。*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地下跪着的母女二人脑袋抵着地面,穆婉青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宇文谨的方向,却只看见了他脚上那双皂色云纹靴。
“说说吧,今日的事儿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玉贵妃冷笑一声:“不说?”
“刘嬷嬷,此人是谁,让御医看过了吗?御医怎么说?”
“回贵妃娘娘的话,这狂徒身份己查清 —— 是五品兵部员外郎张启年家的嫡子,张茂。说起来,还是穆家大夫人的亲外甥。”
说到这刘嬷嬷又特地压低声音补充道,“这人在京中勋贵圈里早有声名,只是名声实在不堪。”
“品行不端是出了名的,读书不成,科考更是连个秀才都没捞着,半点功名没有,整日里只知流连勾栏瓦舍,棉花宿柳,是京中出了名的浪荡子。”
“张大人管不住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没给他娶正妻,府里却早己收了西五个通房丫头,听说前阵子还因争抢一个戏子,在平康坊跟一商贾动了手,闹得很不好看。o>微*,趣¢小??¥说} ?·¨无μ/错±?%容=”
刘嬷嬷垂着眼,继续禀道:“方才己让御医仔细查验过了。”
“御医说,这张茂体内不仅有勾栏院里常用的那种虎狼之药,还掺了另一种不知名的催情香。两种都是霸道至极的东西,混在一处,能瞬间烧空人的理智,脑子里只剩下男女欢好的念头,根本由不得自己。”
“御医还说,这两种药性相冲,后劲尤其烈,张公子这次怕是伤了根本,就算性命无碍,往后身子骨也很难恢复到从前了,怕是…… 再难有子嗣传承。”
这话一出,穆家大夫人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 —— 她只是想要用这药让张茂更尽兴,持续的时间更长,却没料到会是这般烈性的东西,更没想着要毁了亲外甥的一生。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们三人怕都是小命难保了。
玉贵妃的目光缓缓落在穆大夫人身上,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她身后的刘嬷嬷心里却 “咯噔” 一下 —— 伺候贵妃这么多年,她最清楚,主子越是这般不动声色,眼底藏着的火就越烈。
方才处置昭华公主的事时,她虽急却仍有章法,可此刻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知道今儿算计了公主的这几人,怕是要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玉贵妃再次开口时,声音也淡漠的像是说着别人家的事儿:“还是不肯说是吗?”
“那便让这狂徒醒过来说。”
她抬眼对侍卫道,“去,打两桶井水把他泼醒。”
冰冷的井水兜头浇下,男人猛地呛咳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先看见了地上跪着的穆家母女,再对上上座玉贵妃冰冷的眼神,与宇文谨的怒容,他浑身一僵,瞬间醒了神——。
慌忙间抓过绸单裹住身子,“咚”地跪下去,声音抖得不成调:“娘娘饶命,王爷饶命啊。”
玉贵妃皱眉,如今多瞧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宇文谨冷笑一声,开口道:“说吧,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公主起了歹意的。”
宇文谨的这句话,差点把张茂吓尿了,他抖着声音道:“公,公主?什么公主?”
张茂额头抵着地面首磕响头:“殿下,小人不知您说什么,公主金枝玉叶,您就是借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对公主起什么歹心啊?”
“还敢狡辩?” 宇文谨猛地拍案而起,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张茂的头砸过去,“方才屋子里的是公主,你还敢说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