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通过雕花窗棂,洒在卢府花厅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圆桌上。\看_书 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桌上琳琅满目地摆着精致的菜肴:一盅炖得奶白浓郁的白萝卜羊肉汤,羊肉酥烂,箩卜清甜;一碗嫩滑鲜香的鸡丝蛋汤,蛋花如云;一盘炸得金黄酥脆、椒香扑鼻的椒盐排骨;还有一条清蒸鲈鱼,鱼肉雪白,淋着琥珀色的豉油,点缀着翠绿的葱丝
萧宁坐在老夫人下首,面前摆放着细瓷碗碟和象牙箸。
老管家亲自布菜,将各色佳肴夹入他碗中。
萧宁安静地吃着,每一口都细细品味。
羊肉的鲜美在舌尖化开,排骨的酥香在齿间迸发,鱼肉的嫩滑几乎入口即化
这滋味,是他在萧家村从未尝过的。即便是昨日那顿“丰盛”的腊肉宴,也远不及眼前这些菜肴的精细与美味。
他吃得满足,胃里暖洋洋的,但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便是士族高门的日常吗?
白米细面,鸡鸭鱼肉,不过是寻常便饭。
而自己家中,常年不见荤腥,连吃个鸡蛋都要精打细算。
巨大的阶级鸿沟,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感官。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
这句古语,此刻在他心中有了无比清淅而现实的注脚。想要跨越这道鸿沟,唯有向上攀登!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至少表面如此)。饭后,老夫人又拉着萧宁说了会儿话,才让老管家带他去准备好的厢房稍作休息。
厢房不大,但布置得清雅舒适。一张雕花木床,挂着素色纱帐,铺着软和的锦被。靠窗一张书案,笔墨纸砚俱全。
萧宁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闭目养神,脑中飞快地梳理着下午的计划。)±&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片刻后,老管家轻轻叩门进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小公子,歇息得可好?时辰差不多了,老朽陪您‘离家’吧?”
萧宁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去配合上午与老夫人的约定,完成下午的“正式”登门。
他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跟着老管家走出了这间暂时属于他的、舒适的小天地。
与此同时,卢府的另一处院落里,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
小少爷卢盛刚从外面玩耍归来,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他一进院子,便风风火火地召集了院里所有当值的家丁和丫鬟。
“都过来!都过来!快点儿!”卢盛叉着腰,小脸绷得紧紧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仆从们不敢怠慢,迅速围拢过来。
卢盛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大哥”的威严模样,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兴奋:
“听着!下午我那小弟萧宁就要‘正式’登门了!这可是他头一回来咱们府上!”
他环视一圈,目光锐利(自认为):
“你们都给本少爷机灵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务必配合好本少爷!”
“咱们得给宁哥儿留下个好印象!让他知道,他认的这个大哥,是个顶天立地、才貌双全、文武兼备的盖世英才!”
仆从们面面相觑,强忍着笑意。小少爷这“盖世英才”的自我定位,实在有些嗯,过于自信了。
卢盛没理会众人的表情,开始部署他的“光辉形象”塑造计划:
“本少爷已经给你们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位置和台词!记住!要‘不经意’地出现,‘自然’地夸赞!明白吗?”
他指着院墙下一个扫地的家丁:
“阿福!你就在这儿!等我和宁哥儿路过时,你就假装扫地,然后自言自语,声音要大点:‘唉,咱们少爷真是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啊!这上宛县城里,谁不知道咱们卢家少爷是神童?’”
家丁阿福嘴角抽搐了一下,硬着头皮点头:“是,少爷。*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卢盛又指向廊前一个修剪花枝的丫鬟:
“小翠!你在这儿!等我们过来,你就假装看花,然后‘不小心’看到我,要一脸崇拜地说:‘哎呀!少爷您今天这身衣裳真衬您!您真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丫鬟小翠脸一红,差点笑出声,赶紧低头:“是少爷。”
卢盛接着指向假山后:
“石头!你躲假山后面!等我们走近,你就探出头,一脸向往地小声嘀咕:‘要是能有少爷一半聪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