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那狰狞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皮肉翻卷,血污浸染,却无比清晰地勾勒出一个扭曲却无法否认的字母形状——V!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视网膜上!瞬间击穿了叶寸心被剧痛、眩晕和巨大恐惧冲击得近乎麻木的神经!
V!
又是V!
雷霆昏迷前在泥地上划下的未完成的V!
血字指令里那个神秘的“V”!
而此刻,这个致命的符号,竟然以如此残酷的方式,烙印在她自己的身体上?!巧合?还是…某种无法理解的、毛骨悚然的关联?!
巨大的震惊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叶寸心濒临崩溃的意识上!最后一个支撑她的念头被彻底粉碎!眼前最后的光线被汹涌的黑暗瞬间吞没!
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彻底失去了所有力量,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玻璃和金属残骸的方向盘上!额头撞在碎裂的仪表盘边缘,温热的液体再次涌出,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吉普车失去了控制,引擎依旧在发出垂死般的轰鸣。车身如同喝醉的钢铁巨兽,在崎岖不平、黑暗笼罩的林间土路上疯狂地左右摇摆、颠簸冲撞!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让叶寸心毫无知觉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在驾驶室里撞击翻滚。
“砰!”车身狠狠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枝叶簌簌落下!吉普车的前保险杠扭曲变形,引擎盖向上掀起,冒出一股更浓的黑烟,但狂暴的引擎依旧没有熄火!
“轰!”吉普车冲过一片低洼的泥坑,泥浆西溅!车身剧烈倾斜,仅剩的三个轮胎疯狂空转,卷起的泥浆糊满了破碎的前挡玻璃!
失控!彻底的失控!这辆伤痕累累、冒着黑烟的钢铁棺材,载着昏迷不醒、浑身浴血的叶寸心,在黑暗的丛林里横冲首撞,随时可能翻下陡坡、撞上巨树,或者冲入深不见底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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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医疗站,己然化作一片燃烧的废墟地狱。
刺鼻的浓烟混合着焦糊味、血腥味和药品燃烧的怪异气味,在警报红光的映照下翻滚升腾。断壁残垣间,火焰如同贪婪的毒蛇,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发出噼啪的爆响。建筑的呻吟、远处零星的爆炸、以及更远处传来的、试图组织救援的混乱呼喊,构成了这片炼狱的背景音。
一处相对完好、被半堵倒塌墙壁和扭曲金属支架勉强支撑出的狭小三角空间内。!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蜂鸟半跪在冰冷的碎石地上。她身上的黑色作训服被烟熏火燎,沾满了灰尘和暗红色的血渍(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几处被尖锐碎石划破的口子下,露出带着擦伤的皮肤。她的脸颊上也有一道细长的血痕,是被飞溅的玻璃划伤的。
但这些皮外伤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结冰的古井,冰冷、沉静,没有一丝波澜。所有的狂怒和杀意都被强行压入了冰层之下,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理性的冷酷。
她的左手,正死死按压在老狐狸的颈侧。那里,正是她指刀洞穿的致命伤口!暗红色的血液依旧在从她的指缝间汩汩渗出,带着生命流逝的温热。老狐狸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沫,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一块沉重的水泥板压住了他的下半身,情况极其危急。
蜂鸟的右手,则握着一支从废墟里翻找出来的、一次性肾上腺素注射笔。她动作极其麻利地撕开包装,拔掉针帽,看也不看,精准而冷酷地,狠狠扎进老狐狸大腿外侧的肌肉!拇指用力压下推杆!
“呃…!”昏迷中的老狐狸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做完这一切,蜂鸟迅速收回注射笔,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老狐狸颈侧依旧在缓慢渗血的伤口,又扫了一眼他被水泥板压住的下半身。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纯粹的评估,像是在检查一件损坏的工具。
“挺住,老东西。”蜂鸟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你还有点用。”她的话语毫无温度,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宣判。
她站起身,不再看老狐狸一眼,仿佛刚才的急救只是完成了一项必须的程序。她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和闪烁的火光,投向基地入口的方向——叶寸心驾驶那辆破吉普车冲出去的方向。眼神深处,冰层之下,是汹涌的、无法扑灭的杀意。
叶寸心…必须死!
蜂鸟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迅速而无声地穿过燃烧的废墟和混乱的人群。她避开了几个试图向她汇报情况的警卫,目标极其明确地朝着基地车辆临时停放点冲去。那里也受到了爆炸波及,一片狼藉,几辆车被掀翻或烧毁,但还有几辆相对完好的吉普车歪斜地停在角落。
蜂鸟径首冲向一辆车身覆盖着伪装网、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军用越野车。¨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她拉开车门,动作没有丝毫迟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