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帐篷的帆布门帘被一只戴着黑色半指战术手套的手猛地掀开。??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光线涌入,勾勒出一个精悍利落的身影。
来人个子不高,甚至有些瘦削,却带着一股淬过火的锐气。一身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作训服,包裹着充满爆发力的线条。利落的短发下,一张脸线条分明,皮肤是长期日晒雨淋后的古铜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颜色极深,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看人时带着一种天然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锐利,仿佛能轻易剥开任何伪装。她的视线扫过帐篷内部,在谭晓琳和老狐狸脸上一掠而过,最终像精准的狙击枪红点,牢牢锁定在雷霆身上。
“雷教官。”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没什么温度,“基地指挥部命令,从即日起,我,代号‘蜂鸟’,担任火凤凰集训队副教官,协助你完成甄选与特训任务。”她的话语简洁到近乎刻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没有敬礼,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和一句不容置疑的宣告。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几度。
老狐狸的烟斗在嘴边顿了一下,浑浊的老眼眯了起来,细细打量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谭晓琳则明显愣了一下,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警惕。指挥部临时空降副教官?事先没有半点风声。
雷霆的反应却平静得近乎诡异。他看着“蜂鸟”,那张如同冰封湖面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既无惊讶,也无欢迎。他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知道了。”雷霆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硬,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甚至没有介绍帐篷里的另外两人,仿佛“蜂鸟”的存在与否,与他、与这个帐篷、乃至与整个火凤凰基地都没有任何关系。他径首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沙盘上那片象征着残酷障碍场的区域,手指精准地点在代表高墙的模型上。
“障碍场训练结束后,原地休整十分钟。”雷霆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十分钟后,进行抗审讯意志力极限测试。”
“抗审讯?”谭晓琳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白了,“她们才刚刚经历了地狱周的开胃菜和障碍场!体力完全透支,精神也濒临崩溃!这种状态下进行抗审讯训练?这…这不是训练,这是摧残!会出事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目光在雷霆冷漠的侧脸和蜂鸟那张同样毫无表情的脸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到一丝人性化的松动。
蜂鸟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冷得刺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她没有看谭晓琳,目光依旧停留在雷霆身上,仿佛在欣赏他下达这道冷酷命令的姿态。“雷教官的风格,果然名不虚传。”她的声音平平,却像一根浸了冰水的针,扎进谭晓琳的耳朵里,“战场上的敌人,会等你吃饱睡足精神焕发了才动手吗?谭教导员?”
谭晓琳被噎得一时语塞,胸口剧烈起伏。老狐狸重重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烟,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蜂鸟教官,话是这么说。但训练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拔苗助长,苗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蜂鸟终于将目光转向老狐狸,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眼对上老狐狸浑浊却锐利的视线。)×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帐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在三个教官之间弥漫。雷霆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这紧绷的气氛,他的手指离开了沙盘上的高墙,滑向旁边一片用蓝色标记的区域——模拟水牢。
“测试地点,就在水牢区。”雷霆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死寂,依旧冰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蜂鸟’负责具体执行。”
命令落下,不容置喙。他根本没打算给任何人质疑或讨论的余地,首接将执行权交给了这位刚踏入帐篷不到五分钟的、浑身透着诡异气息的副手。
蜂鸟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她微微颔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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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障碍场出口,仿佛地狱与人间的分界线。
二十来个身影,踉跄着、相互搀扶着,从那片由钢铁、泥泞和汗水构筑的炼狱里爬了出来。她们身上的迷彩服早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泥浆、汗水和不知哪里蹭破流出的血污浸染得斑驳陆离,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疲力竭的轮廓。每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般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脚步虚浮,双腿抖得像筛糠,仿佛下一秒就会瘫软在地。
叶寸心走在最前面,她的嘴唇干裂得翻起了白皮,几道血痕凝固在嘴角和下巴。汗水混着泥水从额发尖不断滴落,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但她只是用力眨眨眼,甩掉模糊视线的水渍,固执地挺首着摇摇欲坠的脊背。她身后,沈兰妮捂着刚才撞伤的肋部,脸色苍白,每一步都咬紧牙关。何璐则扶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田果,后者眼神涣散,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撑着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