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实在是脆弱的存在。
骨头,肌肉,皮肤,客观的存在于眼前的一切,都脆弱的可怕,手脚会被轻易拧下,骨头会被轻易折断,撕扯下一只胳膊不会比折下一根树枝困难,也不会比摘起一朵鲜花麻烦。
实在是可悲。
凛光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脱离箱子的束缚,他迈开腿,隐藏在黑暗中成为一道幽魂,在逃亡者的眼中,他大概不会比此刻更符合‘鬼’这一名称。四散开的人群看起来是个困难的目标,但真的追捕起来,其实也谈不上困难,一个接一个去追就行了。
实在弱的可怜。
凛光追上第一个猎物的时候忍不住想,他轻易地就可以追上来,这么轻易,高高跃起又借力踹出的时候连大气都不用喘,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甚至都不用眨几次眼,这点距离不需要他去蓄力爆发就可以轻易抹平。
男人因为背后毫无预兆的飞踹失去平衡,在地面上滚出好一段距离。
这是弱小到身为鬼的凛光在每一次清晰意识到时都会忍不住皱眉的存在,他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可怜,如果是童磨,那双眼中大概真的会流下悲悯的眼泪,即使对方并不真的觉得他们可怜,甚至根本不明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凛光不擅长哭泣,他不曾流泪,也不知道如何流泪,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男人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
这群人是不行的。
完全不行。
凛光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这群人是不行的,别说像是把群柱一样还想着砍下上弦鬼的头颅,这群人面对这个层级的敌人,连举出刀刃做出像样的抵抗都已经足够难了。
他追上一个又一个队员,大多人来不及发出惨叫,有人因为附近的人倒下而惊呼出声,于是连锁反应一样的周围的人都发出惊呼,互相传递信号,但依然不够快,在声音被大脑接收,而身体做出反应之前,凛光就已经先追过去。
于是他们倒在地上的时候,日轮刀都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刀鞘里。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用呢,面对鬼连逃跑都做不到,即使有人提醒的情况下转过身,却也找不到鬼的影子,等自己的性命都被终结,他们才想起腰侧的日轮刀。
连最基本的反应速度都跟不上,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呢?
面对鬼他们唯一的胜算不就是腰侧的日轮刀吗。
如果连拔出日轮刀做出抵抗都做不到,和直接去送死又有多大的区别?
“小心!”
拦路的是从视野盲区斜刺出来的日轮刀,声音来自熟悉的人。
在声音进入耳朵的瞬间,刀刃和人同时杀进视线,今夜的第一个幸存者就此诞生,凛光不得不改变走向,在空中又转了半圈,落地的同时发力,瞬间又隐匿进阴影之中。
开口的自然是炭治郎,在这群人若是说有谁能和在上弦的对战中有抵抗的余地,也就是炭治郎,而问到有谁会在所有人都忙着逃跑的时候还伸出援手,无疑也是炭治郎。
真是天真的可怕。
凛光眨了眨眼,果断的切换目标,这里的人多的是,没必要跟着其中一个耗着,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有个影子就同时开始追上来。
第一个没来得及保住,第二个被掀翻在地,第三个就被刀刃阻挡。
“别害怕!要对付的只有一个而已!站起来!拔出日轮刀!尽力去看!保护好自己!”
竟然还有空管别人吗?
虽然不管炭治郎也没关系,但很明显,这样的存在无疑成为了他追猎行动的一大妨碍。
凛光在阴影中穿梭,他清楚,即使炭治郎有着敏锐的嗅觉,也无法在这样的黑夜中捕捉到流动的影子,就算闻得到,眼睛追不上又有什么用。
蓄力,发力,听起来耗时的动作也不过半个呼吸,这次从视野盲区杀出去的刺客被换成了他,炭治郎无疑是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但来不及反应,他只能慌忙躲闪,蓄力的一拳落了空,但随之就是追上去的一脚,刀刃与皮肉相撞却也能发出像是钢铁一样的碰撞声。
凛光当然没有像是猗窝座那样结实的骨头,但他的眼睛完全足够追上挥舞的刀,避开刀刃就行了,踹开刀身,那里更安全,也更脆弱。
“这,这样的战斗,要怎么跟得上......”
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凛光在听清周围人的讨论声时还有空走神,大概和他以前看到黑死牟挥刀是一样的感觉吧,只看到那只手落在刀柄,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次,明明什么都没看见,但身体已经被切成了三截。
其实就这样看着也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是无法参与进来的战斗。
生物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面对危险的存在选择更安全的应对方法,想要逃跑,袖手旁观,都是合理的,毕竟生物就是这样才能一代又一代活下来的。
凛光短暂的思考,在炭治郎挥空的瞬间接着对方的身体作为踏板,伸出的手靠近在旁边完全看呆了的队员,长刀被他握在手里,但在这个瞬间,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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