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组!优先重伤员!快!担架这边!小心他的腿!”
胡攀的嗓子己经劈了,他和卫生员正万分小心地将一个腹部绷带被血浸得发黑的战士从猛士车后厢抬下。~餿.嗖_暁?税?惘? ·首 发·
旁边,临时用门板搭的手术台上,无影灯惨白的光柱刺破傍晚的昏暗。
一个穿着血污斑斑白罩衣、汗湿口罩紧贴口鼻的军医,眼神疲惫却锐利如鹰,接过伤员,剪开绷带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
“抢修组!上那辆08步战!千斤顶、大撬杠、备用板!天黑前必须让它能动起来!陈连长,护板卡死了!”技术军士长的吼声带着金属刮擦般的沙哑。
“收到!”陈正硬朗的声音从步战车底下闷闷传来,“二班的,过来顶车头左前!三班,切割机准备!小心火星!李欢,找两块厚钢板和焊枪过来备着!”他半躺在那辆侧裙板严重扭曲变形的步战车下,粗壮的合金撬棍在手中绷紧,油污、血泥和汗水在他刚毅的脸上糊成一片迷彩。
就在营地陷入抢救、抢修、警戒部署的紧张漩涡,幸存者们揪心地看着伤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和压抑喘息时——
西北方向的地平线,毫无征兆地,变了颜色!
起初是低沉的嗡鸣,像遥远的地底有巨兽翻身,又像沉闷的雷声贴着地表滚来。
抱着吃奶娃的赵家媳妇儿最先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把孩子死命按进怀里,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孩儿他爹…这…这是什么声儿?”
蹲在旁边正给一个伤员润嘴唇的赵老三手一抖,水洒了半碗,侧耳听了听,声音有点发颤:“不…不知道啊,听着…瘆人骨头缝…”
声音陡然放大,形成一片连绵不绝、撼动大地的恐怖轰鸣!脚下的土地开始持续地、清晰地颤抖,碎石子在泥地上簌簌跳动,营地边缘破瓦罐里积存的雨水,荡开一圈又一圈急促的涟漪。~餿.嗖_暁?税?惘? ·首 发·
“我的老天爷!”老头拄着拐棍的手抖得厉害,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西北方地平线上腾起的那条越来越粗、越来越近的土黄色烟尘巨龙,“这…这动静!比他们回来时…大十倍都不止!”
张振国哐一声将刚提起来的工兵锹狠狠插进脚边的泥土里,腰杆瞬间挺得如同标枪。
胡攀快步走到他身边,两人目光一碰,虽然谁也没说话,但那紧锁的眉头下,嘴角分明是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底深处那点几乎被疲惫吞噬的光芒,骤然变得炽热起来。
“成了!”陈正像条滑溜的泥鳅,利索地从步战车底下钻出来,也顾不上擦一把脸上混合着油污和血痂的汗水,咧开嘴,对着旁边同样一脸油污的技术军士长老周吼道:“老周!听见没?咱们的大礼包,送货上门了!”老周嘿嘿一笑,满是油污的手掌用力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空地边缘,张老黑和他儿子小张正挥汗如雨地清理最后一片碎石和顽固的灌木根。
那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大地的轰鸣越来越近,张老黑猛地停下手中的大铁锹,眯起那双被炉火熏烤多年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如同土黄色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巨大烟尘。
他抹了把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对同样停下动作、一脸惊骇的儿子吼道:“小子,发什么呆!快!加把劲!这动静…听着就不是凡物!咱们清出来的这片地,正主儿要到了!别挡了道!” 他心中隐隐有个模糊的猜测,但不敢深想。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翻滚的烟尘前锋骤然被无形的力量劈开!
几辆涂着灰绿丛林数码迷彩、车顶架满了各种奇形怪状铁疙瘩的猛士车,率先冲出了烟幕!它们动作迅捷流畅,在荒地边缘一个急刹,稳稳停住。
车门“砰砰”打开,车上的士兵矫健地跃下。
“爹!快看!当兵的车!跟营长他们的有点像,可看着…新多了!”小张激动地指着,忘了害怕。
“废话,老子又不瞎,不止新!”张老黑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他指着那些车顶,“你瞧那上面顶着的玩意儿,密密麻麻,比咱们见过的多多了!”
当那真正的钢铁洪流,撕开了最后一道烟尘的厚重帷幕,带着碾碎一切的轰鸣,轰然降临!
一辆覆盖着厚厚复合装甲、方方正正如同移动铁堡、车顶更是架满了巨大卫星锅和缓缓旋转的雷达的指挥车,在几辆武装猛士的拱卫下,如同王者驾临,稳稳地停在了空地中央预留出的核心位置。
“我的娘哎…”赵老三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摔在泥地里。
旁边,一辆体型更加庞大的机动指挥方舱车也缓缓停稳,“嗤嗤”的强劲液压声中,几根粗壮如象腿的金属支腿从车底稳稳伸出,深深扎进地面,紧接着,哗啦一声金属摩擦的巨响,集装箱一侧的巨大侧板如同舞台幕布般缓缓降下!里面赫然是闪烁着幽幽蓝光的好几排屏幕,还有布满按钮和指示灯、看起来复杂无比的操控台。
“爹!爹你快看!那铁箱子里面!会发光的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