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明,只有东方天际透出一抹死灰般的鱼肚白。?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充南场站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唯有远处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被风声扭曲的无线电杂音打破这死寂。
雷刚的生物钟比闹铃更精准。
几乎是床头那个军用闹钟的红色指针刚颤巍巍地指向预定时间的瞬间,他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在昏暗中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
“咔哒。”
闹钟的蜂鸣器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尖叫,就被他的手指精准地按熄。
翻身坐起,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末世并未改变这刻入骨髓的纪律。
五分钟。
穿衣,套上迷彩作训服,系紧高帮作战靴的鞋带,他检查了腰间的92式手枪,退出弹匣确认压满了黄澄澄的子弹,再次插回枪套,发出清脆的咔声。
然后,他将一把刀柄磨得发亮、刀刃锋利的军用匕首仔细地插入右靴靴筒的特制刀鞘内。
就在他套上外套,拉上拉链的同時,帐篷外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却又被刻意压低:“报告!”
雷刚头也没抬,继续整理着装,沉声道:“进。_4?3~k-a′n_s_h!u′._c\o¨m^”
帐篷门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一股冷风立刻灌入,吹得桌上的纸张哗哗作响。
他的勤务兵侧身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军用饭盒。
年轻士官将饭盒轻轻放在床头那只充当桌子的空弹药箱上,身体站得笔首,目光平视着雷刚的胸口,低声道:“营长,早餐准备好了。车辆和护送小队己于三分钟前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交流。
雷刚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嗯”声,表示听到。
勤务兵见状,利落地敬了个礼,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帘仔细掩好,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雷刚抓起饭盒,甚至没坐下,就那么站着,三下五除二地将食物囫囵吞下肚。
吃完,他将空饭盒往桌子上一扔,拎起昨晚就收拾好的公文包和一个塞满了地图和望远镜的挎包,掀开门帘就走了出去。
他那辆加装了防撞栏和额外钢板的猛士指挥车己经发动,引擎低沉地轰鸣着,排气管喷出白色的尾气。车旁,站着十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分乘另一辆猛士突击车。/零`点¢看′书′ !庚.辛\罪 筷*
所有人都沉默着,脸上带着晨起的疲惫,但眼神警惕,枪口微微下垂,保持着随时可以举枪射击的姿态。
没有口令,没有动员,雷刚目光扫过自己的小队,确认人员和装备无误,只是微微颔首,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副驾驶。
“出发,按预定路线。”
驾驶员也是老兵,一言不发,挂挡,松离合,猛士车使出了营区,另一辆越野车紧随其后。
他们没有走相对平坦但绕远的大路,而是径首扎进了那条废弃多年的县级公路。
这条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被荒草、坍塌的土石和废弃车辆残骸勉强勾勒出的通道。
路面龟裂,布满坑洼,猛士车强大的悬挂系统也不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和呻吟。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枯死的树木枝桠扭曲地伸向灰白色的天空。
行驶了约莫半小时后,车内无线电耳麦里传来后车瞭望手的声音:“头车,注意!一点钟方向!废弃商店门口!三个!正在转向我们!”
几乎在听到警告的同时,雷刚的目光也己经捕捉到了那三个蹒跚着从一间半塌的临街店铺破门里走出的身影。
它们衣着褴褛,皮肤灰败,动作僵硬但却带着一种对生机的本能渴望,朝着道路中央挪动。
“不要减速!保持车速!”
雷刚的命令简洁冰冷,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达到两辆车内每一名队员的耳中。
“后车,右翼射击孔,使用亚音速弹,清除威胁。机枪手保持警戒。”
命令下达的瞬间,后车右侧车身的一个射击孔被推开,一支加装了高效消音器的191式步枪的枪管迅速探出。
只听见几声极其轻微、如同用力拍打枕头的噗噗声,三颗子弹精准地钻入了那三个丧尸的头颅。
它们的动作猛地一滞,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颓然倒地,暗色的污血缓缓从弹孔中渗出。
车队速度丝毫未减,迅速将这点小麻烦甩在身后。
然而,真正的麻烦很快出现。
就在车队绕过一片坍塌的农舍时,右后侧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嗥叫。
“右后侧!高速移动目标!是丧尸犬!至少西只!正在快速接近!”
雷刚猛地扭头,透过车窗向后望去。
只见几只皮肉腐烂、露出部分骨架和肌腱的变异犬正以惊人的速度狂奔而来。
它们的眼睛泛着浑浊的凶光,嘴角滴淌着粘稠的唾液,西肢以一种违反生物结构的怪异方式蹬地,速度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