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重装,是压力,也是旅长给的信任。-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咱们以前打轻装,讲究快、灵、散。重装是压路机,是锤子。打法不一样,但道理相通——目标明确,协同紧密,火力集中。”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虚点了点肖飞龙胸口:“你现在的角色,不是带头冲锋的尖兵了。你是握着锤子柄的人。锤头砸哪里,怎么砸,什么时候砸,这得你拿主意。但锤头本身怎么发力,怎么保养,那是老陈的专长。用好他,就是你现在最大的本事。”
李卫国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晨雾中隐约可见的对岸废墟轮廓,声音更沉了些:“旅长把重装营顶在最前面,就是要用这铁拳头,一下砸开开发区的大门,给后面我们几个营清出展开的地盘。”
“你稳住了,把拳头攥紧了,砸准了,我们后面跟进、清剿、占领,才有底气。你的任务,就是带着这铁疙瘩,把路趟开!别想太多,按这几天和老陈推演的计划走,有拿不准的,立刻问!频道开着呢,我和王强在后面给你兜着侧翼!你只管往前碾!”
肖飞龙听着李卫国的话,又看看王强那副天塌下来老子顶着的莽样,心里的那点虚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虽然还有点沉,但那股焦躁的烟倒是散了不少。!l^a/o′k.a.n·s/h*u .`c o!m_
他深吸一口气,把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头扔地上,用厚实的靴底狠狠碾灭。
“妈的,干了!”
肖飞龙猛地抬头。
“不就是开大号铁王八嘛!老子学得快!陈正那小子,老子把他绑在炮塔上也得把本事榨出来!强子,老李,侧翼交给你们了,老子在前面要是砸不开,你们就等着看我笑话吧!”
“滚蛋!赶紧滚回你的铁王八里去!马上到点了!”
王强笑骂着又推了他一把。
李卫国也微微颔首,嘴角难得地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去吧,老肖。按计划,稳扎稳打。我们在后面。”
肖飞龙不再废话,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那辆编号001的99A坦克。?0_0′晓?税.蛧? 首,发,
巨大的车体在渐亮的晨光下如同沉默的山峦。他走到炮塔侧面,没有立刻上去,而是伸出手,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冰冷坚硬的复合装甲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他仰头看着那低垂的炮管,像是对着这铁疙瘩,也像是对着自己低吼了一句:“兄弟,给老子争口气!”
然后他抓住扶手,动作略显笨拙但异常用力地攀上炮塔。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中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干啥呢你们仨?大早晨的聚在这叽叽咕咕,烟抽得挺美啊?当旅指禁烟令是摆设?”
副旅长张振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手里夹着的,赫然是一支红塔山,眼神锐利地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王强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中华烟盒上。
王强、李卫国、肖飞龙三人浑身一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把手里的烟头(王强和李卫国还夹着半截)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
王强更是手忙脚乱地把那包中华往作训服深处塞。
“报告副旅长!没…没啥!交流下协同细节!”王强立正,脸上堆起笑容。
“对对对,最后再对对表!”肖飞龙也赶紧附和。
李卫国则沉稳地点点头:“是,副旅长,马上到位。”
张振国看着他们三个略显慌张的样子,又瞥了眼地上刚被碾灭的三个烟头,尤其是王强那支中华的过滤嘴还特别显眼。
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没再深究烟的事,只是挥挥手:“行了行了,少贫!都滚回自己位置上去!时间快到了,准备干活!肖飞龙,你的铁王八该动了!”
“是!”
三人如蒙大赦,异口同声地吼了一嗓子,然后互相使了个眼色,带着点被抓包的尴尬和临战前的兴奋,笑嘻嘻地、动作麻利地作鸟兽散,各自奔向自己的指挥位置。
肖飞龙哐当一声合上了001号坦克厚重的舱盖。
王强和李卫国也迅速回到自己的装甲指挥车旁。
张振国站在原地,看着001号坦克的引擎排气口喷出一股更加浓郁的白烟,沉重的车身微微震动起来,仿佛一头即将苏醒的巨兽。
远处的开发区,在渐散的晨雾中,死寂的废墟里,似乎传来几声更加清晰的、令人不安的嘶嚎。
“这帮小子…”
张振国低声自语了一句,把快烧到手的红塔山掐灭,也转身走向自己的指挥位置。
十分钟后,肖飞龙站在编号001的99A主战坦克炮塔上,半个身子探在外面。
脚下这头五十多吨的钢铁巨兽,引擎低沉地脉动着,排气管喷出缕缕淡青色的烟。
二十七辆同样的深绿色巨兽在他身后排成锋矢,炮管低垂,沉默如山。
更后面,二十八辆04A步兵战车蛰伏着,炮口稳稳指向前方。
他是从轻装营调过来的,知道轮式突击的迅疾,也明白脚下这钢铁洪流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