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上天,是古代政治礼仪中极具标志性的活动,目的自然是通过“君权神授”这几个字,赋予皇权合法性与神圣性,强化统治基础,从而让人对于天子这个词心存敬畏。 w.a*n^b~e¨n?.^o*r g.
哪怕嬴昭并不太信这个,可有些时候你不信不代表不让别人信。
总要让人相信所谓的君权神授的,否则一个个都来造你的反,干得好造你,干得不好也造你,那社会如何进步呢?
在嬴昭的心里,干的不好被造反是正常事。
华夏历史数千年,造反这种事实在是太常见了。
不过,虽说他能接受后世子孙出现昏君然后被人推下皇位,但却接受不了明明皇帝当的挺好,却有人在那造反。
洛水之畔,一座高数丈的高台雄伟、而高大。
四周已经围了大量的士卒以及前来围观的雒阳百姓。
“听说,曾经的大将军当上了皇帝,那原来的皇帝呢?”
“嘘,不要问这种问题,小心被砍了脑袋。”
“如果不是看你们跟俺几乎天天见面,知根知底,俺都要把你们供出来了,或许还能获得点赏赐。”
“不要或许,以陛下的豪气,一定会给你赏赐的。”
几名村里来的庄稼汉站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说道。 b¢o o_k′z¨u¢n¨._c o?m~
“要我说,大将军当皇帝,我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自从大将军父子掌权后,又是减少赋税、又是分拨土地,而且还鼓捣出了不少好东西。”
“别说,要不是有那个炉子,去年冬天能不能挺过来还真不好说嘞。”
“还有那个羽绒服,虽然总是掉毛,但却也是真的暖和。”
雒阳百姓,最能直观的感受到这些年的变化。
嬴昭为百姓做出的,完完全全囊括了衣食住行四个方面。
而这些,是寻常百姓最容易直观感受到的东西。
故而,民心这方面,让嬴昭给拿捏得死死的。
就在这时,一道道典雅、恢弘的乐声响起。
百官簇拥着龙辇从皇宫方向赶来,龙辇之上,嬴昭一身五爪金龙黑龙袍,头戴冕冠,端正的坐在龙辇之上。
垂下的珠串随着龙辇的轻微晃动微微摇曳,将他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半掩其中,只偶尔透过珠隙泄出几分睥睨天下的威仪。
对于这位皇帝的容貌,久居于雒阳的百姓其实并没有多陌生。
有时甚至还能在田间地头、街道之上看到这位。
龙辇缓缓停在祭天台南阶之下,内侍上前躬身撩起帘幕,嬴昭稳步走下龙辇。-g/g~d\b?o,o?k¨.!c!o*m\
玄色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在日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百官分立两侧,目光齐齐看向那位一步步走上祭天台的年轻帝王。
登上高台,嬴昭转身面南而立。身后是巍峨的宫殿群轮廓,身前是奔流不息的洛水,脚下是黑压压的臣民。
“吉时到,祭天始!!”
乐声渐歇,赞礼官高声唱喏。
“陛下。”
礼官捧着祭文上前,嬴昭接过,展开。
“皇帝嬴昭,敢昭告于皇天后土....”
嬴昭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圣若洪钟一般。
祭文里细数着平定乱世的功绩,提及轻徭薄赋、兴修水利、改善民生等问题,末了才落在“承天景命,君临万邦”之上。
嬴昭没有过多渲染神权的神秘,反倒像在向天地汇报这些年的政绩,仿佛不是在祈求天命庇佑,而是在宣告自已配得上这至尊之位。
这是嬴昭阅读祭文时自已要求的。
他可以借用君权神授,但却不愿意将自已的功绩也归类于君权神授。
这是属于他的傲气,也是他对自已功绩的底气。
只有对自身不自信的人,才会妄加什么天命。
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献太牢、焚祭文、三跪九叩。
嬴昭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冕冠上的旒珠随着俯身的动作轻轻扫过龙袍,划出规整的弧线。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站在近处的大臣们却能感觉到,这位新帝虽在行礼,周身那股务实的气场却丝毫未减仿佛这每一次跪拜,都不是对所谓神明的臣服,而是对治世责任的承接。
“礼毕!”
礼官朗声开口,而后恢弘的音乐再次响彻四野。
“昂——”
随着音乐声响起,一道宛若龙吟一般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声音威严中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在场的数万百姓、数万将士以及文武百官纷纷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那是什么东西?”
嬴贲不敢置信的看着洛水上游踏水而来的奇怪生物。
春季,洛水的水位并不高。
这也导致墨麒麟踏水飞奔的景象极具震撼。
墨鳞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黑。
与其说是黑色,不如说是玄色。
如龙首一般麒麟头在众人视线之中渐渐清晰。
“是麒麟!”
“是传说中的祥瑞啊!”
“陛下祭祀大典,祥瑞降临世间,这是上苍庇佑大秦啊。”
不知是谁先喊出“麒麟”二字,声音像是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洛水之畔。
百姓们先是瞠目结舌,随即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