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出路 第30章 （410）暗流涌动的真相

周一清晨，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斜斜地洒进办公室，崔灿灿对着电脑屏幕打着哈欠，右手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茶水间飘来咖啡机运转的嗡鸣声，混着同事们压低声音的交谈，在这个寻常的工作日早晨酝酿出一丝不寻常的躁动。

"快看热搜！雅安那个成人礼视频播放量破亿了！"市场部的小林突然拔高的声音让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崔灿灿手指一顿，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某社交平台热门话题#雅安小公主250万耳环成人礼#，封面图里戴着璀璨珠宝的少女笑容明媚，身后是装修奢华的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疼。

"这也太离谱了吧？"财务部的王姐摘下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我记得去年雅安地震捐款名单里，咱们公司可是捐了三百万啊！"她的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文案组的小张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讽刺："听说她爸是负责灾后重建项目的，这些珠宝怕不是从重建款里抠出来的。"

崔灿灿默默退出短视频，手指在捐款记录的截图上停留许久。去年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仿佛还在眼前——公司临时召开捐款动员会，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灾区的画面，断壁残垣间，受灾群众浑浊的泪水和孩子惊恐的眼神刺痛着每个人的心。当时她毫不犹豫地捐出了大半个月工资，甚至发动亲朋好友一起献爱心。此刻看着视频里少女耳垂上流转的钻石光芒，胃部突然一阵抽搐。

"大家先把手头工作处理完。"部门经理陈峰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扫过窃窃私语的众人，"关于热搜事件，公司后续会统一发声。"他转身时，崔灿灿注意到他握着文件夹的指节泛白，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午休时分，茶水间成了信息交换中心。实习生小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表哥在住建局工作，他说这次事件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那个项目从招标开始就疑点重重，好几家资质齐全的企业都莫名其妙落标了。"

"可不是嘛！"行政部的老周重重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大理石台面晕开，"我老家就在雅安，听亲戚说，有些安置点的房子墙皮都没抹匀，钢筋露在外面锈迹斑斑。我们捐的钱，怕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崔灿灿咬着三明治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想起上个月去雅安出差，路过某新建商业区时，气派的写字楼与周边低矮破旧的居民楼形成刺眼对比。当时导游略带骄傲地介绍："这可是我们这儿的地标建筑，招商引资的重点项目。"现在想来，那栋玻璃幕墙折射的光芒，或许也是用无数善款堆砌而成的。

手机突然震动，闺蜜发来消息："灿灿，你还记得大学时我们资助的那个雅安女孩小雨吗？她现在还住在临时板房里，说雨季一来屋里到处漏水。"配图里，曾经活泼爱笑的小雨站在斑驳的板房前，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无助。崔灿灿的眼眶瞬间湿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下午的部门例会变成了"热搜研讨会"。陈峰罕见地没有制止，反而调出了公司历年来的公益项目数据："自2013年雅安地震以来，我们公司累计捐款达1200万元，参与援建学校3所，医疗站5个。但现在..."他的声音顿了顿，"这些项目的后续维护资金却频频出现缺口。"

技术部的老张突然开口："我前阵子帮援建学校做系统维护，发现他们的财务报表有问题。一笔本该用于修缮校舍的五十万，最后流向了一家莫名其妙的商贸公司。"会议室空气骤然凝固，只有投影仪运转的轻微嗡鸣。

崔灿灿鼓起勇气站起来："经理，我们能不能做些什么？那些善款是无数人省吃俭用凑出来的，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陈峰沉默良久，终于摘下眼镜擦拭："其实公司高层已经在商议了。我收到消息，纪委已经介入调查，我们手里的项目资料或许能成为重要线索。"他看向众人，目光灼灼，"但这件事风险很大，一旦卷入，可能会面临各种压力。"

"怕什么！"小张猛地拍桌，"那些昧着良心的人都不怕，我们凭什么退缩？我老家也在地震灾区，我爸当年就是志愿者，要是知道善款被这样糟蹋..."他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崔灿灿握紧拳头，忽然想起入职时看到的公司标语："以善筑城，以诚立业"。此刻，这句话不再是冰冷的装饰，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部门进入了隐秘的"战斗状态"。白天，大家按部就班完成本职工作；夜晚，会议室的灯光常常亮到凌晨。崔灿灿负责整理历年捐赠合同和转账记录，发现多笔资金存在"二次转账"的异常操作；小林利用自己的媒体资源，联系到数位曾参与项目的知情人；而小蓝则发挥技术专长，成功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关键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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