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出路 第22章 （402）和解的夜晚

周六清晨五点，崔灿灿被闹钟唤醒。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在木质地板上织出温柔的光影。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丈夫张昊。今天是儿子南南从寄宿高中回家的日子，她满心期待，想要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给儿子一个温馨的惊喜。

厨房里，咖啡机发出“嗡嗡”的低鸣，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开来。崔灿灿系上印有向日葵图案的围裙，开始准备南南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紫菜包饭。案板上的菜刀有节奏地起落，“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她一边切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南南回来，要好好问问他在学校的生活，艺术节准备得怎么样了。

客厅里，崔灿灿仔细擦拭着每一件家具。她跪在地上，用微湿的抹布认真地清理着地板缝隙里的灰尘，连沙发底下都没放过。擦拭相框时，指尖抚过一家三口在海边的合照，照片里南南笑得灿烂，小小的手高高举起捡到的贝壳。那时的他还那么小，转眼间已经是个读高中的少年了。

“叮——”洗衣机完成了工作。崔灿灿快步走过去，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挂到阳台的晾衣架上。微风拂过，带着阳光味道的衣物轻轻飘动。她望着蓝天，想象着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温馨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崔灿灿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保一切都完美无缺。她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南南发来的照片，等待着丈夫和儿子归来。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六点，七点，墙上的挂钟指针不停地转动，却始终不见爷俩的身影。崔灿灿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她频繁地看向手机，期待着能收到张昊或南南的消息，然而屏幕始终一片寂静。她安慰自己，可能是路上堵车，或者学校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再等等，再等等。

七点半，崔灿灿再也坐不住了。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张昊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张昊不耐烦的声音：“干嘛？我忙着呢！”

崔灿灿一愣，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委屈：“你们怎么还不回家？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在家里担心死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张昊的语气里满是烦躁，“学校有事，晚点回来，别老瞎操心！”

“你这是什么态度？明明是你们不联系我，还冲我发火！”崔灿灿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在家忙了一天，就盼着你们回来，结果就换来你这样的态度？”

“行了行了，别无理取闹！”张昊的声音更加烦躁，“我这边真的很忙，等回去再说！”

“不说就不说！”崔灿灿气得浑身发抖，她用力挂断电话，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精心准备的晚餐上。她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都被辜负了，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失望和委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崔灿灿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路灯昏黄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她落寞的身影上。她想起结婚这些年来，和张昊的争吵似乎越来越多。以前那个体贴温柔的丈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耐烦了？

十点整，门外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崔灿灿起身打开灯，看到张昊和南南疲惫地走进来。南南背着大大的书包，脸上带着歉意：“妈，对不起，今天学校艺术节排练，结束得太晚了，手机也没电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崔灿灿看着儿子，原本准备好的责备的话突然说不出口。她把目光转向张昊，却看到他一脸冷漠地往卧室走去。

“站住！”崔灿灿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张昊，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们的错，为什么对我这种态度？”

张昊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不耐烦：“我说了学校有事，你还想怎么样？非要在儿子面前吵架？”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崔灿灿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看不到吗？我一整天都在等你们，结果换来的就是你的冷脸和指责！”

南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父母。他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伤心，也没见过爸爸这么冷漠。“爸妈，你们别吵了……”他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昊看着儿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是我不对，今天在学校处理艺术节的事情，压力太大了，不该冲你发火。”

“一句不对就完了？”崔灿灿哽咽着说，“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吗？我怕你们出什么事，一直坐立不安。你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给我，还对我这么凶……”

南南看着妈妈伤心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他走到妈妈身边，抱住她：“妈，对不起，都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其实爸爸今天也很辛苦，一直在帮我们布置场地，协调各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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