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门前,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王氏也被惊动出来,面对乔家的兴师问罪,她脸色难看,心中更是把江若璃骂了千百遍。
这个扫把星,才进门多久就惹出这等祸事!
“景明!”她厉声呵斥,“此事关系重大,休要胡言!若真是江氏所为,我林家绝不姑息!”她巴不得借此机会彻底除掉江若璃这个眼中钉。
“母亲!”林景明因为上一次的事本就对王氏心生嫌隙,如今听到这话更心生怨怼,“无凭无据,岂能因外人一面之词就断定若璃有罪?这绝非我林家处事之道!”
“你……!”王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柔弱的声音幽幽从林景明身后传来:
“夫君……发生了何事?”
只见碧桃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江若璃,缓缓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素净的寝衣,外面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衫,背脊微微佝偻,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看了一眼王氏,怯生生道:“妾身听闻乔妹妹出了事,似乎还牵扯到妾身,违抗了婆婆禁足的命令,还望婆婆原谅。”
这副病弱的样子,与乔正元指控中那个恶毒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连原本气势汹汹的乔家下人都愣了一愣。
“江若璃!你这个毒妇!我女儿的脸被你毁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乔正元看到她的样子,一下明白了她的女儿输在哪了。披着这副妖精般的皮囊,试问哪个男子不会心生爱慕与怜悯之情?
江若璃仿佛被他吓到,身体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林景明身后躲了躲,“乔老爷,下毒之人不是我!乔姑娘先在水云斋设计欲夺我清白,后在安亲王府当众刁难于我,如今又口口声声说我毁了她的脸……”
她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那模样委屈得,像是天下人都负了她一样:“我一心一意只为夫君,从未招惹乔姑娘,却遭乔姑娘处处针对,这到底……到底谁才是毒妇……”
“胡说八道!”乔正元厉声打断,脸色涨得通红,“锦儿温婉贤淑,怎会设计于你?你有何证据?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乔伯父既然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
林景明道:“水云斋那日,乔锦在雅间的茶中提前下了媚药,买通地痞无赖,欲对若璃不轨!若非恰逢摄政王殿下途经,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此事,摄政王殿下及其亲卫皆可作证!乔伯父不信,可以去问殿下!”
“摄……摄政王?!”乔正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这怎么还能牵扯到那位煞神?
他只得转移矛头,指着江若璃质问:“好!就算……就算水云斋之事有误会!那安亲王府之后呢?那日茶会结束,众人皆已散去,你为何迟迟不归府?害得你婆婆久等,动怒责罚!你那时去了哪里?是不是就是趁着那段时间,去准备那毒害我女儿的毒物!”
这一问,又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江若璃身上。王氏也想起那日江若璃晚归导致自己动怒责打之事,眼神更加不善。
江若璃紧紧抓着衣袖,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看向林景明:“夫君……妾身……”
林景明心疼不已,立刻从怀中贴身之处,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来,
那符是用普通黄布缝制,边角有些磨损,显然被主人时常摩挲。
他将平安符高高举起,目光灼灼地看向乔正元,“那日若璃从王府出来,并未直接回府!她去了哪里?她去了城外五十里的寒山寺!”
他环视众人,语气变得激动而自豪:“只因那日是我旧疾可能复发的日子!她听闻寒山寺的平安符最为灵验,便不顾疲累,徒步上山,一步一叩,为我祈福求符!直到求得此符,才匆匆赶回!也因此误了时辰,惹得母亲不快,甘愿受罚!”
林景明说着,将平安符紧紧握在掌心,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看向江若璃的眼神充满了感动:“这平安符,便是若璃一片赤诚之心的铁证!她为了我的安康,甘愿受罚受苦!试问这样一个心系夫君、纯善至孝的女子,怎会是你口中那阴险恶毒的凶手!”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配合着那枚饱含心意的平安符,瞬间将江若璃的形象拔高到极致。
乔正元脸色铁青,看着那枚平安符和林景明维护的姿态,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炸开!
就在他绞尽脑汁找出其他破绽时,一直沉默冷眼旁观的林怵,终于缓缓开口了。
“够了!”
林怵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最终落在他手中紧握的白玉瓶上:“乔大人,本官念及我们两家过去的交情,已多有容忍。但你今日在我太尉府门前太过放肆,简直就是藐视朝廷法度!”
他话锋一转,指向那玉瓶:“至于这玉容香膏,乃是永安郡主所赐之物!此物在你女儿手中出了问题,你不去郡主府查明缘由,讨要说法,反倒在此纠缠我林家妇,是何道理?”
林怵向前一步,官威赫赫,字字如锤:“我林家儿媳清白与否,自有我林家家法处置,轮不到外人置喙!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我太尉府!乔大人若再纠缠不清,休怪本官一纸御状告到圣上面前!”
他将矛盾精准地转移到了永安郡主,既维护了林府颜面,又给乔正元扣上了诬陷上官的大帽子,彻底堵上了他的嘴。
果然,乔正元被林怵这番话语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目光在江若璃脸上狠狠扫过,最终化作一声充满愤恨的冷哼。
“好!好一个太尉府!好一个林家妇!”乔正元咬牙切齿,“今日之事,我乔正元记下了!郡主府……哼!我自会去问个明白!若让我查出真是有人蓄意构陷……”
他话未说完,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接着狠狠一甩衣袖,对着家丁吼道:“我们走!”
乔家人如同斗败的公鸡,在乔正元的带领下,灰溜溜地退出了太尉府。
府门前,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林景明长舒一口气,刚想转身安慰受惊过度的江若璃,冷不防一记带着雷霆之怒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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