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一个人乘火车去倒是更方便,但是在外人眼里,数量多了不好解释怎么运回来的,得找厂里安排一辆车。
他进了张大强的办公室,“张大爷,我想明天去大草原,打一些黄羊回来,您给我安排一辆车吧。”
张主任笑着说道,“去打黄羊,那感情好啊,我这就给你安排,还是让保卫科老陈和赵云鹏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行啊,上次我们就合作的挺好。”周旺财说道。
张大强给周旺财开好介绍信,“那我就让他们明天早上在厂门口等你。”
“好,那我先走了。”周旺财接过介绍信准备去换粮票。
张大强又叫住他,“旺财,这次你打了黄羊不用宰杀,直接拉回来,那些内脏什么的也能吃,这种天气也不会坏。”
“张大爷,不宰杀的话,血液也不放吗?那肉的味道就要差一点了。”周旺财问道。
“没事,味道差点没关系,有肉吃没人会嫌弃,血液也是营养。”张大强说道。
“行,我知道了。”周旺财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他去粮店换了15斤全国粮票,然后回了35号院。
周旺财一进门就告诉周铁牛和张玉琴,“爷爷奶奶,晚饭我不在家吃了,晚上有人请我吃饭,还有明天我要出差去大草原可能得几天才回来。”
周铁牛正在和李老头下棋,他放下象棋抬起头,皱纹里盛着笑:“乖孙,你又去打黄羊吗?上次那黄羊还挺好吃的。”
“嗯,这次可能多打一些,到时候给自家留两只,咱们慢慢吃。”周旺财说道。
张玉琴叮嘱道,“乖孙,你早去早回,路上要注意安全。”
“奶奶您放心,有保卫科的同志和我一起去,安全得很。”周旺财笑着说道。
李老头也说道,“旺财打猎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周旺财看着周铁牛和李老头下了会棋,陪张玉琴唠了会嗑,看了看手表说道,“爷爷奶奶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出发,要是有好皮子给你们带回来做褥子铺炕。”
张玉琴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
周旺财骑着三轮车去齐局长家,路上拿出两条三斤左右的鳜鱼,用木桶加了些水装着,到了齐局长家门口,鳜鱼还是活着的。
周旺财提着木桶敲门进屋,“齐局长,这是我钓的鱼,给您尝尝。”
齐伟民看见木桶里扑腾的鳜鱼,眼睛立刻亮了:“哟,活鱼!这季节可少见。”
他接过水桶说道,“现在水面都冻住了,你怎么钓的鱼?”
“这个简单,在冰面上挖个洞就能钓了,钓起来还挺容易的。”周旺财说道。
齐伟民立刻来了兴趣,“哦!哪天周末有空,你也带我去钓一下试试。”
“行,等这次出差回来,我约您。”周旺财爽快地答应道。
齐老爷子从里屋走出来,看见鳜鱼尾巴拍出水花,笑得胡子直颤:“好小子,你知道我爱吃清蒸鱼吧!你齐奶奶前两天还念叨,说好久没见着活物进厨房了。”
他指着厨房说道,“伟民,快拿进去,正好让你媳妇收拾收拾,今晚加个菜。”
“爸,我这就去。”齐伟民立刻提着木桶进了厨房。
“小周,你快坐。”齐老爷子热情地招呼周旺财,“对了,你会不会下象棋?”
周旺财在茶几旁坐下,笑着说道,“齐爷爷,象棋嘛我略懂一二。”
齐老爷子眼睛一亮,从八仙桌抽屉里摸出副牛皮纸包着的象棋,“来!陪老头子杀两局,伟民那小子总说我臭棋篓子,你给评评理。”
棋盘铺开,“将”“士”“象”往桌上一摆,第一局老爷子走了步“当头炮”,炮口直逼他的“马”。
“当年在陕北,我拿石子当棋子,跟老乡能杀到月亮升起来。”
周旺财故意落子慢半拍,看老爷子盯着棋盘抿嘴琢磨,皱纹里盛着孩子气的认真——忽然想起爷爷周铁牛下棋时也爱吹胡子瞪眼,连摸旱烟袋的姿势都像。
“吃你个‘象’!”老爷子忽然拍落棋子,“小周啊,你这棋风挺稳当啊,步步都带着算计。”
厨房传来“哗啦”一声水响,齐伟民正给鳜鱼刮鳞,刀刃在鱼身上游走的声音,混着老爷子“将军”的吆喝,让客厅里添了股子烟火的热闹。
周旺财落了步“马后炮”,却故意留了个破绽,老爷子眼睛一亮,颤着手把“车”推到他“帅”跟前。
“我赢了!”老爷子笑得胡子乱颤,像打了胜仗的小孩,茶缸里的茶水都晃出了杯沿,在桌面上洇出片浅黄的印子。
“爸,您是不是又赖棋了。”齐伟民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见棋盘上的阵势就笑了,“小周肯定是让着您呢。”
齐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别胡说啊,你问问小周,我可没悔棋。”
周旺财皱眉说道,“哎呀!我这差一点就赢了,惜败惜败,再来一局。”
“好!再来一局!”齐老爷子一拍桌子,高兴地说道,“这回我也是棋逢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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