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旺财准备离开时,一个戴着斗笠的老汉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问道:“后生仔,你是来收海货的?”
周旺财抬眼打量对方,只见老汉皮肤黝黑,眼神中透着几分试探与期待。
“你怎么知道我是收海货的?”周旺财问道。他都没有开口问过价,这老头怎么看来的。
“我看你在码头转悠,又来供销社收购站看鱼,不是想买海货谁会来这里闲逛。”老汉往四周瞟了瞟,压低声音说:“我家里有些好东西,保准你没见过,要是看得上,价格好商量。”
周旺财心中一动,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给水生,“水生,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水生高兴地接过面包,“好的,大哥哥。”
周旺财转头对老汉说道,“走,带我去瞧瞧吧。”
他推着自行车跟着老汉拐进了码头旁一条狭窄的巷子。
七拐八绕后,来到一间破旧的木屋前。
老汉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咸腥味。
在昏暗的光线下,周旺财看到墙角摆放着几个大陶罐,老汉小心翼翼地揭开其中一个陶罐的盖子,里面赫然是五个色泽金黄、纹理清晰的花胶。
“这是我前些年在海里捕到的金钱鳘,取出鱼鳔晒制的花胶,一直藏着没卖。”老汉轻抚着花胶,“现在家里急用钱,不然还舍不得拿出来。”
周旺财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
金钱鳌又叫黄唇鱼,它的鱼鳔制成的花胶是最顶级的,后世也是天价。
中医认为这种鱼胶:有扶正固本、大年夜补真元、强身健体的药效。
后世医学研究认为:可用于治疗结核、风湿性心脏病、再生障碍性血虚、脉管炎、神经衰弱、妇女经亏等症,且对防治过敏性出血紫斑病、肾亏腰痛、食道癌也有一定的疗效。
民间传说黄唇鱼胶止血效果很好,尤对孕妇产后血崩等有药到病除之效。
“这些花胶,您打算卖多少钱?”周旺财问道。
老汉搓了搓手,有些拘谨地说道,“六块钱一斤怎么样?”
周旺财一愣,六块钱一斤简直太便宜了,不过想想现在正规市场上,黄唇鱼才五毛钱一斤,这价格也算合理。
“你如果都要了,五块钱一斤也行。”老汉见周旺财没有反应,以为他嫌价格太高了,于是主动降价。
周旺财笑着说道,“大爷,这些我都要了,价格就六块钱一斤吧,您也不容易,称一下一共有多重。”
老汉高兴地点头,“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称。”
他转身拿出一杆秤,把花胶都放进秤盘,拨动秤砣直到秤杆微微翘起,“三斤六两多一点,就算三斤六两好了,一共二十一块六毛钱。”
周旺财从挎包里拿出钱,数出二十二块钱给老汉,“不是三斤六两多一点吗,多的钱您也甭找了。”
老汉攥着钱,粗糙的手掌微微颤抖:“后生仔,你真是个厚道人。”
周旺财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面袋子,“大爷,公平交易而已,您帮我装起来吧。”
老汉赶紧把花胶装好递给他,“后生仔,你收好了,要是有人问,你别说是买的,就说是我送的。”
“大爷,您别担心,其实我是采购员,有权收购的。”周旺财接过袋子,笑着说道,“你们这还有别人家有这种花胶吗?”
“那就好,那就好。”老汉高兴地把他送出门,指着一条小巷说道,“那边巷子住的都是渔民,花胶肯定有,是不是这种就不一定了,你得自己去问问。”
周旺财骑着自行车离开老汉家,去了渔民聚集的那条巷子。
拐进巷子里,两边的院子里晒着各种各样的鱼虾,大多是杂鱼杂虾,好一点的估计都卖了。
周旺财是不会浪费时间挨家挨户去问的,沿着巷子慢慢穿行,同时空间扫描两边的院子,发现不少人家都有花胶,不过看起来品质一般,他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发现一户人家屋檐下挂着花胶,看起来还不错,才停下来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警惕地看着周旺财:“你找谁?”
“大姐,我是来收海货的采购员,”周旺财笑着晃了晃介绍信,“不过我只收品质好的,你家要是有好的海货,我出公道价收。”
年轻妇女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自行车上,犹豫片刻才侧身让他进门。
院子里竹竿上晾晒着紫菜和虾皮,角落里的陶缸蒙着湿布,隐隐透出咸腥味。
屋檐下挂着的花胶呈琥珀色,表面布满细密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油润光泽。
两个四五岁的双胞胎姐妹在院子里玩,见到陌生人进来,立马停下,好奇地看着周旺财。
“同志,这是赤嘴鱼胶,前段时间晒的,你看这个收不收?”年轻妇女用竹竿挑下花胶。
周旺财拿在手上看了看,“个头小了点,不过品质还不错,可以收,你想卖多少钱?”
年轻妇女搓了搓手,试探着开价,“五块五毛钱一斤,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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