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里的木炭发出轻微的爆响,将西厢房的暖光晃得明明灭灭。-山?叶′屋- ¢耕,薪·醉~全-林安的毛笔在宣纸上划过,“神农本草经” 五个字的最后一笔刚落,烛火便恰好跳跃了一下,在墨迹未干的纸页上投下细碎的影。浩儿正用软布擦拭迷你玄铁剑,红绸带被他缠在剑柄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像株刚抽芽的何首乌。
“哥哥的‘经’字少了一横。” 浩儿突然放下剑,小跑到林安身边,银镯在宣纸上轻轻一点。他的指节还带着练拳后的泛红,显然是刚才擦剑时没忍住,又偷偷比划了几招 “拨云见日”。
林安的笔尖悬在半空,借着烛火仔细查看,果然在 “经” 字的竖钩旁发现了疏漏。他的脸颊泛起微红,却还是取过墨块重新研磨:“爹爹说过,‘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落笔前要先在心里写三遍。” 他的目光扫过浩儿擦得发亮的剑刃,“就像你练拳,招式记熟了才能发力,字也一样。”
苏婉怀里的嫣儿突然咿咿呀呀地伸手,小手抓住如诗绣的药草玩偶,将 “紫苏” 叶片扯得歪歪斜斜。如诗的月白色衣袖拂过女儿的手背,银镯碰在摇篮栏杆上:“林大哥请的周先生明日就到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听说曾是国子监的博士,讲经时连皇上都要侧耳听。”
林凡正用凝真内力检查孩子们的功课,指尖拂过林安的医典时,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停在 “白鸽疗伤” 的章节。“周先生教经书,” 他的声音在烛火中格外沉稳,“我教你们医武,” 玄铁剑的红绸带轻轻扫过浩儿的剑鞘,“但最重要的功课,在心里,在手里,在待人接物里。”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演武场的积雪就被整齐的脚步声踩实。林安和浩儿穿着厚厚的棉袍,在赵虎的注视下扎马步,小小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摇晃,却始终没有倒下。浩儿的银镯在冻红的手腕上晃出残影,他偷偷抬眼,看见父亲的玄铁剑正悬在半空,剑穗的红绸带垂成笔首的线 —— 那是凝真内力的杰作,用来校准他们的姿势。
“气沉丹田,像埋在土里的‘何首乌’,” 林凡的声音穿过寒风,凝真内力让每个字都带着穿透力,“安儿的肩再沉些,浩儿的膝盖别外撇,记住,桩功是根基,就像认药要先辨根茎。 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 他的指尖突然弹出两道气劲,分别落在两个孩子的 “气海穴”,帮他们稳住摇晃的身形。
辰时的阳光爬上窗棂时,周先生己在书房开讲。老秀才的山羊胡上还挂着霜花,却中气十足地讲解《论语》:“‘仁者爱人’,这‘爱’字,对医者而言是救死扶伤,对武者而言是守护弱小,” 他的目光扫过认真听讲的林安,“安儿说说,医书里哪味药最能体现‘仁’?”
林安起身时,青布褂子的袖口沾着些墨渍:“是‘甘草’,”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能调和百药,解诸般毒,不与他药争功,却能补其不足,像君子处世,和而不同。”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袖口比划,那是林凡教他的 “甘草调和式” 掌法。
浩儿在一旁听得有些坐不住,小手在膝头打着拳诀的节拍。周先生见状微微一笑:“浩儿觉得,武学里哪招最合‘仁’?”
“是‘卸力式’!” 浩儿立刻站起身,小拳头在空中划出圆润的弧线,“爹爹说,这招能化掉对方的力道,不伤人却能护己,像‘紫苏’散寒,不夺他味却能建功。” 他的红绸带扫过案几,带起的书页恰好停在 “武者守义” 的批注处。
午后的义诊总是最热闹的。林安跟着苏婉学习包扎,小小的手掌握着绷带,在张老爹的老寒腿上缠绕得整齐利落;浩儿则举着 “凡医阁义诊” 的幡旗,银镯在旗杆上磕出清脆的响,遇到哭闹的孩童,就用刚学的 “逗笑式” 鬼脸哄他们开心。
嫣儿的摇篮摆在药圃边,如诗一边照看她,一边指点林安辨认药材。“你看这株‘薄荷’,” 月白色的衣袖拂过叶片,“擦伤时捣碎了敷上,比金疮药还管用,安儿记住了吗?”
林安的目光突然被药圃角落的动静吸引。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右翅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鲜红的血珠滴在 “当归” 的叶片上。他立刻放下绷带,蹲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捧起白鸽,小脸上满是焦急:“娘,它的骨头断了,”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鸽羽,“书上说要先复位,再用夹板固定。 衫_叶¨屋* _埂¨欣¢醉?全 ”
苏婉走过来时,见儿子正用体温融化积雪,想找块干净的软布。“别急,” 她的湖蓝色裙摆扫过林安的发顶,“取三根‘柳枝’做夹板,用‘紫苏’叶包裹,既能固定又能消炎。” 她的指尖在白鸽断翅上轻轻一点,凝真内力让挣扎的鸟儿瞬间安静下来。
那天傍晚,林安没有去演武场,也没有回书房。他抱着裹着药草的白鸽,蹲在暖棚的角落,借着马灯的光仔细调整柳枝夹板的角度。浩儿来找他练拳时,看见哥哥的睫毛上结着霜花,青布褂子沾满药汁,却依旧专注地用指尖给白鸽喂温水。
“该去练拳了,” 浩儿的声音放轻了许多,红绸带在棚柱上绕了个圈,“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