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凝成薄霜,林凡的玄铁剑与林安的迷你剑相触,发出清脆的金鸣。¨c?n_x.i!u?b¨a¢o .\n¨e!t.凝真内力在父子俩掌心流转,激起的莹白微光与朝阳初升的金光交织,像撒了把碎金在晨露上。林安的剑尖突然下坠,用刚学会的 “沉脉式” 压住父亲的剑势,红绸带扫过的霜花在地面画出道蜿蜒的弧线。
“力道够了,却少了几分圆融。” 林凡收剑时,凝真内力化作暖流,顺着林安的手臂缓缓注入,帮他梳理略显浮躁的气劲。远处传来女医馆的晨读声,如诗正教门徒们背诵《女科要旨》,月白色的声音穿过薄雾,与卫阁操练的呼喝相和。
如诗抱着浩儿匆匆走来,月白色的衣袖沾着些药粉 —— 那是刚研磨的 “紫苏” 末,预备着给苏婉安胎用的。“林大哥,苏姐姐说她腹痛得紧,” 她的银镯在浩儿的襁褓上轻轻作响,婴孩的小手抓住林凡的衣襟,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稳婆己经请到了,说怕是就这两天了。”
林凡的心头猛地一跳,凝真内力不自觉地加快流转,与苏婉的气息产生微妙的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妻子体内涌动的生命力,像株即将绽放的合欢花,积蓄着最后的力量。“让伙房炖‘当归羊肉汤’,” 他的玄铁剑在演武场的石桌上轻轻一点,坚硬的青石瞬间凹陷出个浅窝,“告诉稳婆,凡医阁的药材尽管用,不必省着。”
接下来的三日,凡医阁的空气里弥漫着既紧张又期待的气息。林安学着帮如诗研磨药材,小小的手掌握着药碾子,将 “杜仲” 压得粉碎;浩儿坐在摇篮里,手里抓着块桃木小剑 —— 那是赵虎用玄铁边角料做的,据说能辟邪,银镯碰撞摇篮的声响像在为苏婉加油。
第三日傍晚,西厢房突然传来稳婆沉稳的声音:“用力!再用把劲!” 紧接着是苏婉压抑的痛呼,像根细针刺痛了每个人的心。!s¨a!n¨y¢e\w\u-./o/r·g-林凡站在门外,凝真内力在体内高速运转,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生怕惊扰了房内的生产。
赵虎的断臂按着林凡的肩膀,铁尺在掌心转得飞快,独眼里满是焦急:“林大夫,要不…… 属下给您找点事做?” 他指的是刚送来的武林帖,少林和武当联合邀请林凡担任 “武林盟主”,帖子上的烫金大字在烛火下闪着光。
林凡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西厢房的门,玄铁剑的红绸带被他攥得发白:“盟主之位不及婉娘半分重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婉的气息忽强忽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去把‘千年雪莲’炖了,等婉娘生了,正好补身子。”
亥时三刻,一声清亮的啼哭突然划破夜空,像道金光劈开了凡医阁的暮色。稳婆抱着襁褓走出来,满脸都是汗水,声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恭喜林大夫!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林凡冲进房时,苏婉的脸色苍白如纸,却对着他露出虚弱的笑。襁褓中的女婴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却有着比浩儿更响亮的哭声,震得窗台上的 “薄荷” 叶子都轻轻颤动。“婉娘……” 林凡的声音带着哽咽,凝真内力化作最柔和的气流,缓缓注入苏婉体内,滋养着她透支的精力。
苏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脸,湖蓝色的衣袖沾着些血污:“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我想…… 叫个好听的,像花儿一样。”
林凡的指尖拂过女婴柔软的胎发,凝真内力让动作格外轻柔。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他突然想起自己幼年孤苦,在破庙里啃冷窝头的日子,再看看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就叫嫣儿吧,”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林嫣,嫣然绽放的嫣,盼她一生无忧,像花儿一样明媚。”
消息传到演武场时,卫阁成员正在演练新的 “护心阵”。.比~奇·中 蚊~徃~ ~首_发/赵虎的断臂高高举起铁尺,大喊一声:“弟兄们,林大夫喜得千金!今晚加餐!” 铁尺碰撞的脆响震落檐角的霜花,三十余名卫阁成员同时抱拳,声震云霄:“恭喜林大夫!”
天刚蒙蒙亮,凡医阁的门徒们就自发准备起贺礼。丫蛋抱着账簿,将门徒们凑的份子钱清点整齐,算盘珠碰撞的脆响里带着兴奋:“张老爹送了两匹最好的云锦,说给小千金做襁褓;王铁匠打了对银镯子,上面錾着‘长命百岁’;连青州府的王大人都派人送来了块暖玉,说是宫里娘娘用的料子。”
林凡抱着嫣儿坐在软榻上,小家伙己经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像两颗黑葡萄,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林安趴在榻边,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妹妹的小手,被那温热的触感吓得缩回手,却又忍不住再碰一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妹妹的手好小,” 林安的声音带着奶气,迷你玄铁剑放在榻边,红绸带缠着嫣儿的襁褓,“比浩儿的手还小。”
浩儿在如诗怀里咯咯首笑,小手抓住嫣儿的襁褓,银镯在上面划出淡淡的白痕。如诗的月白色衣袖拂过浩儿的头顶:“以后要保护妹妹,”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能像抢哥哥的点心那样抢妹妹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