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眉头微蹙,为脱口而出的话懊恼,指甲掐进掌心,思索着破局之法。
情急之下的一声令下,让己方失了先机。
她回头看了眼结印收势的云无心,云无心摇摇头,不是灵体附身,驱鬼之法无效。
十步之外,“慕临川”以枪管抵着自己太阳穴,催促道,
“选好了吗?”
他故意在关闭保险栓的情况下扣动扳机,接连几下,发出惊心动魄的金属摩擦声。
“选好了就扔掉武器,举手过来。”
话音刚落,便扳开保险栓,为时间加码,
“你犹豫一刻,我就在他身上开个洞,见过红色的瀑布吗?我想一定很好看。”
“三、二、一!”
他根本不在乎慕临川死活,计数的语速飞快,似乎对折磨慕临川这件事具有偏执的狂热。
谁这么恨他?
云皎意识到这点,几乎在他报数瞬间出声谈判,悄悄走近一步。
“你想要什么?要钱,要权,有特殊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要你命!”
那人眸中迸发出激烈的恨意,咬牙切齿地宣泄,
“你的,还有他的,全都该死,挡我的路就该死!
凭什么他的交换条件是护他周全,凭什么所有人都爱他!我就是要毁掉他!”
云皎注视着这张脸,慕临川很少露出这样狂妄的坏笑,带着毁灭一切的癫狂。
他笑起来时桃花眼熠熠生辉,咬一口以为掉渣,尝起来却是傻白甜。
云皎扪心自问,这一刻,她舍不得他死。
她似乎看得痴了,又走近一步。
那人发现了,厉喝道,
“站住!”
连夜奔波,她眼前已有些模糊,强撑着站得笔直,裤管下的双腿微微颤抖,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计算着上膛时间,而自己此时无法保证飞踢时足够的力道和弹跳力。
倘若一击不中,激怒了他......
此时并不是她最佳状态,力气和敏捷度都比不上全盛时期,不能保证顺利夺枪。
她握紧手心,在高压中强迫自己冷静,从他的憎恨中抽丝剥茧。
这人是慕临川的仇人;
他口中的“他”另有其人;
或许“他”做了什么,导致这人情绪失控。
那人见云皎迟迟没动作,大声宣布,
“游戏开始咯!你再犹豫,就直接给他收尸吧!”
“呵。”
云皎抬眸,不进反退,步步远离,嗤笑道,
“我不玩!”
那人瞳孔骤缩,
“你说什么?你不在乎他的死活了吗?”
云皎抬眸时,眸中戏谑,嘲讽意味知足,
“你的游戏规则不成立,我不玩。”
她遥指慕临川,
“你想要其他的身外之物,我都可以满足你,钱没了可以赚,但我惜命。
不知你哪得来的消息,说我对他爱得深沉。呵。”
她不屑地摇头,剖白心事,
“都是逢场作戏的男女游戏罢了。
他不过是我无聊的生活的调味剂。
别的不说,这张脸万里挑一,身材极品,我花点心思哄一哄也算有趣!
但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腻,更何况,再吃下去要我的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透过那双眼睛,望进眼底,与真正的慕临川对话,
“慕临川,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到那边别怨我,实在不行给我托梦,我一定办一个盛大的法事超度你,不枉咱俩好一场。”
“撒谎!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那人连声嘶吼,反驳她,
“我不会上当的!你这种人怎会做这么多无用功,三番五次阻止我,只为救他!”
云皎没想到她这番话说出口,最先破防的居然是歹徒。
她无奈叹息,
“该说你勇呢,还是莽呢,拿个消遣的玩意儿当筹码。”
竖起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身后手下们悄悄摸向后腰,蓄势待发。
“以我的权力地位,我会缺男人?贪一时新鲜罢了,正好最近他不乖,总和我吵架,你帮我解决了也好。”
“休想骗我!你以为我真不敢开枪吗?”
“请便。”
云皎摊开手,全体手下集中注意力,等待她下一步指令。
“需要我一次次浪费精力去救的废物,死了也算清净。”
那人枪口对准自己,冷汗淋漓,却迟迟扣不下扳机,哪怕不是自己的身体,面对死亡也需要巨大的勇气,毕竟疼痛比死亡率先降临。
“没用的东西,需要我教你怎么爆头吗?”
啪!啪!
清脆的两声拍手声,云皎冷笑,
“那么,我来宣布我的游戏规则,挑衅者,杀无赦!”
“这可是我的地盘,真佩服你孤身闯我老巢的勇气。”
咔咔咔。
子弹上膛声整齐划一,数十道漆黑枪口对准目标。
那日在外面,有朱红在,她便没配枪。
蔷薇会的地位可是真枪实弹拼出来的,怎么会少得了枪械。
云皎表面轻松散漫,实际上肌肉绷紧,全神贯注,始终盯着比着慕临川太阳穴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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