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结束后,众人散去。-看-书?屋^ !无\错/内/容^
明殊在青玉莲台上坐着,久久没有起身。
直到一个女子去而复返,她身着素锦广袖裙,没有多余的饰物,却能看出来气度不凡,清冷缥缈。
与明殊站在一处,极为登对,像是一对璧人。
太子昱却突然嗤之以鼻:“啧,她怎么来了。”
第47章 不谙世事菡萏精×暴戾太子 6
从一旁侍从的反应也能得知她的身份不一般。
那女子才思敏捷,对于经文几乎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一言一行都有种熟悉的感觉,简直就是翻版的明殊。
容妘歪着花苞好奇的打量,直到从人们口中飘过来个名字。
云妙仪。
还没过门的太子妃。
实则她的处境有些尴尬,因太子都换了两个,太子妃却必须出自云家。
如此算来,太子昱是她第三任未婚夫。
前些时日横生枝节,成婚更是遥遥无期。-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
容妘认真听着人们的八卦。
太子昱却没了看热闹的兴致,“走了。”他端着玉盆就要回去。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硬生生止住了他的步伐。
“妙仪见过太子。”
她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太子昱转身,语气骤然冷下来,像裹了冰:“起吧。”
她是来当说客的,“太子呈上一封罪己诏,云家出力在朝上求情附和。”
“等皇上气消了,您也可早日回宫。”
静心阁内偶尔飘出只言片语,都是云妙仪的劝诫。
容妘被放在外头晒太阳,正舒展着枝叶,却蓦然让一道阴影给拢住了。
明殊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直到夕阳西沉,将他的影子拉长。
容妘被那一掌伤得极重,这些日子纵使有太子昱的气韵缠绕,也还没好透。-p′f·w^x¨w`._n?e/t\
花苞恹恹的,没了往日的光彩鲜活。
他走近,伸手来碰。
却被容妘下意识躲过,还抖了一下。
她怕他。
得出这个结论的明殊,手滞在半空中,沉寂了许久,心底像搅不开的死水。
虐恋值又有了增长的势头。
容妘的枝条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倒去,几乎是避如蛇蝎。
明殊收回手,刚想说什么,却被云妙仪打断了。
她从屋内走出来,神情晦暗,看得出来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但看到明殊时,又立刻平缓了微蹙的眉,一扫颓唐,显得恬淡雅静,喜怒不形于色。
她顺着明殊的视线望去,那是一株种在玉盆里的菡萏,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那玉盆她可认得,是产自瀛洲的和田暖玉,产量稀少,居然通体做了个花盆。
也只有太子昱能干得出来了。
她还敏锐察觉刚刚气氛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不免多看了几眼。
那目光里有隐晦的打量和审视。
却让容妘陡然把心提了起来,莫名有些不安。
不过她没再说什么,而是适时提出告辞。
天色渐晚,她还要赶回宫中。
明殊淡淡颔首,吩咐侍从送她一程。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静心阁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屋内毫无声息,安静地有些诡异了。
容妘这个时候就比较着急自己不能化形,体验了做人来去自如,还怎么能安心做一株供人观赏,什么都做不了的菡萏。
好在太子昱没忘了她怕冷,入了夜亲自将她端进屋内。
他浑身的阴鸷戾气又透出来了,斜倚在床榻上,面沉如水。
直到后半夜呼吸才渐渐平稳,只是依旧是十分防备的姿态,手中握着长剑,抱臂而睡。
但是很快容妘就发现,他身上的气韵越发凝重了。
她像着了魔一般,将这股气韵转化成她身上的灵力,源源不断,忙活了大半夜。
太子昱身上的阴沉肉眼可见的消散了,整个人变得平和安宁。
而容妘终于治好了身上的伤,她可以化形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跳出那个玉盆。
相比从前还是有些虚弱,每日估计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人形大补丸,此时看他就更顺眼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然而睡梦中的太子昱,几乎是察觉到房中有另一道呼吸时,就醒了。
自他成年以来,每日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就是在东宫也常常夜不能寐。
那些刺客多半来自他的兄弟,甚至是父皇。
君臣父子,争权夺利,早已面目全非。
龙椅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