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皇子却不肯站起来,只低声哭道:“外祖父,父皇疑我之心日重,今日二表兄出了事,父皇竟然……竟然逼外孙……”
“他逼你做什么?”何尚书面色极为阴沉地问了出来。?躌~4~看`书· -追 最¢薪′璋?結.
“他……他逼外孙来向外祖父说,说二表兄被天雷劈中,必是遭了天谴……”
大皇子一脸气愤的表情,却是将他父皇要他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何尚书脚下一软往前扑倒,正好被他的外孙接了个正着。
“外祖父,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大皇子哭着叫了起来,这哭声中有多少真情,有多少假意,谁又能分得清楚。
沉默片刻,何尚书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外祖父知道了,江儿莫怕,外祖父不会中了皇上的毒计,你快快回宫去吧……”
大皇子听了话,感激地叫了一声:“多谢外祖父体谅江儿。·我,得*书_城, ~首*发-”
说罢,大皇子给他外祖父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飞快跑了出去……
第319章 母子离心
大皇子赶到宫门之时,刚好一个时辰。
蔡贵什么话都没多说,只是将大皇子接进宫门,送他回南内七苑的住所。
南内七苑是六岁以上未出宫开府皇子们的居所。如今只住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人,
大皇子住了最南边的一苑,三皇子挨着他,住了二苑。其他五苑都空着。
以宁康帝如今对后宫妃嫔的态度,估计在他这一任皇帝的任期内,皇子们是住不满七苑的。
蔡贵将大皇子送到南内后,才匆匆赶回万辰殿,今天忙得晚了,宁康帝就没去坤仪宫,而是歇在了万辰殿后面的寝殿之中。
天交寅时,宁康帝就得起身了。
蔡贵一边服侍皇帝穿衣裳,一边将大皇子按时回宫之事回禀一番。 墈¢书!君` _追!最 薪~彰_结`
宁康帝点点头,却也没说什么,心里却越发不喜司晨江这个儿子。
当初何嫔使了手段抢先生下司晨江,为他抢到皇长子的名份。这一直是宁康帝心中拔不出一根刺。
可自司晨江出生以后,宁康帝没叫过他一声“大皇儿”,而对于三皇子五皇子他们,宁康帝则叫他们之时,都是带着排行的。
自从三年前宁康帝强势起来之后,宫里称呼司晨江为“大殿下”的人日益减少,宫人们通常只叫他一声“殿下”。
司晨江如何能不知道这称呼之间的莫妙差异,只是他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因为一个并没有错处的称呼无端惩治下人吧。
若他真这么干,岂不是正如了他父皇的意。他父皇完全能以他性情暴虐为由,将他贬为庶人,就此除了他这眼中钉肉中刺。
司晨江有时会在心中暗自怨恨他的母妃,为何当初非要使手段抢先生下他,明明他还有一个多月才足月。
难道在他母妃心中,一个大皇子的名份,比一个健康的儿子更重要么?没个好身子骨儿,他拿什么和太子争?
因为用药催产的缘故,司晨江的身体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健康,每年秋冬及冬春之交,他都会因为心肺不足而咳上一段时间,一咳起来几乎睡不上一夜整觉。
回到南内一苑的司晨江,因为骑马太急受了风,又咳了起来。
不敢让人发现,司晨江只能找出他外祖父私下给他配的药吃下,才算是勉强将咳嗽压了下去。
刚想躺下睡觉,窗子被人有节奏地轻轻敲响了。
司晨江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将房门打开,将站在外面的人迎了进来。
“母妃,您不该来……”
司晨江一开口就是一句指责,这让头戴黑色风帽,身披黑斗篷的何嫔心头一堵,眼泪从她那双红肿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江儿,母妃不放心你……”
何嫔低声哭着说道。
“母妃担心的是外祖父吧!”
司晨江将房门关好,也没有点燃灯烛,走桌旁坐下,淡淡说了起来……
“外祖父虽然伤心,但看着还好,母妃不必太过担心。至于二表兄之死,父皇已经定了调子,二表兄是遭了天谴。时间紧急,儿子此行未曾见到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
何嫔一怔,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连一点儿体面都不给何家。
家里出了个遭天谴之人,何家怕是几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更不可能在官场上有什么作为了。
“他……他怎生如此狠心?”何嫔的泪落如雨,哭的极为伤心。
“你是外祖父他们逼着父皇纳的,我的出生,也是你再三算计来的,就算是妹妹,也是你算计来的。我猜,当时你是想再生个健康的儿子,只不过事与愿违,只生下个女儿。”
司晨江此时的心情糟糕透了,说起话来也就不管不顾的刻薄。
“江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母妃,母妃全是为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