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程莲如就是败在了这双泪眼和那满面的哀求之下。·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她只想着不论嫁谁她都得嫁人,却万万没想到,那根本不是嫁人,那是自寻死路往火坑里跳。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程莲如若再不能浴火重生,那真是妄自为人了。
三年前,看到何姨娘那般泪眼婆娑的哀求,程莲如软了心肠,答应嫁入齐家。事实上,当时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她隐约听说大嫂子在悄悄为她相看人家,只不过还没有挑到合适的人选。
这三年里,程莲如不是没有向她姨娘求救过,可是她却从没有得到一丝来自何姨娘的帮助,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三年的苦苦挣扎煎熬,程莲如已经对她姨娘死心了。
三年后,面对何姨娘故计重施的泪眼,程莲如的心一片死寂。她再也不看何姨娘一眼,冷冷道:“天不早了,姨娘若是不想回去,那便与我同去世安堂吧!”
何姨娘听了这话,像是被什么蜇了一般身子一颤,赶紧低头说道:“我走,我这就走……”说罢,何姨娘逃也似的仓惶离开了长风苑。`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看到何姨娘跑开了,程莲如方才重新坐了下来,她低低叹了口气,缓声道:“都累了一天,大家早些去安置吧。”
众婆子丫鬟应声退下,喜雨却没有走,留在三姑奶奶的身边。她也不说话,只上前为三姑奶奶卸了钗环拆了发髻,用篦子轻柔的通了头,然后笑着说道:“三姑奶奶,茶房煨着胭脂米粥,您要不要用一点,回头好吃药。”
程莲如的身体不是一般的虚弱,这两日全凭一口气硬撑着精神,一但独处之时,精神松懈下来,她就虚弱地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低低嗯了一声,程莲如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瘫倒在贵妃榻上。-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
喜雨暗暗叹了口气,赶紧叫人送来煨的软烂如糊的胭脂米粥,撇了上面的粥油一点一点喂入三姑奶奶的口中。
吃了半茶盏的胭脂米粥,程莲如就轻轻摆了摆手,低低的说道:“够了,回头还要吃药。”
说起来也着实可怜,堂堂国公府的姑娘,硬生生被婆家饿成了小鸟胃,竟连正常人两三口就能吃完的一盏胭脂米粥都吃不完。
喜雨知道久饿之人不能一次进食太多,也就没有再劝,只倒了温白水服侍三姑奶奶漱了口,过了两刻钟,再服侍她吃药,看着三姑奶奶睡着了,喜雨才退到外间值夜。
夜里,程莲如还和前两天夜里一样,时不时惊醒哭泣,每一次,喜雨都耐心的照顾安抚,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耐烦。在喜雨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地,程莲如也能睡上一个时辰的整觉了。
第74章 收回嫁妆
三日后,齐伯安老老实实地将和离书送到宁国公府。他还想再见程莲如一面,却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在确认和离书没有任何问题之下,齐伯安就被赶出了宁国公府。
等程莲如签了字,宁氏命何满立刻拿了程思则的帖子去了京兆府,特事特办的换回了婚书,程莲如的户籍又再次落回了宁国公府。
换回婚书,何满再次带上三十名身强力壮的国公府府丁,赶着六辆马车,浩浩荡荡去了永业坊耗子胡同的齐家。何满原本想着能顺利抬回三姑奶奶的嫁妆,他就不把事情闹大了。毕竟现在可不是收拾齐伯安的好时机。
谁知那刘氏简直就像块滚刀肉一般,一听何满说要抬走三姑奶奶的嫁妆,就尖叫着的满地打滚,厉声尖叫着“宁国公府仗势欺人,逼死老百姓”之类的话。
何满怒上心头,立刻亮出了自家三姑奶奶的和离书,又亮出了当年在京兆府存档的嫁妆底单,这份嫁妆底单,还是当年宁氏宁可违背继婆婆的意愿,也要命人送往京兆府备案的。
何满当着所有街坊四邻的面大声读了和离书和嫁妆底单,将刘氏与齐伯安母子的最后一点脸皮撕得干干净净。对付这种没皮没脸的无耻小人,就得这样把事做绝。
街坊四邻听完和离书和嫁妆底单,纷纷指着刘氏破口大骂,他们都是市井百姓,也没有什么学问,那骂出的话自然难听的不行,刘氏这些年来在耗子胡同积攒起来的所谓好名声,在倾刻间败的一干二净。
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刘氏白眼一翻昏死过去。齐伯安原本一直躲在屋里没敢露面,可当他听到外面有人喊着“不好啦,刘婆子昏死过去了……”,齐伯安心中大惊,赶紧飞跑出来。
扑到刘氏身边,齐伯安慌张的一声声叫娘,刘氏却是双眼紧闭牙关紧锁,没有一丝的反应。街坊四邻看到这一种情形,也都吓得不敢开口说话。看热闹可以,若是闹出人命可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