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着高烧,一阵阵的抽搐颤抖,终于熬到了天亮。
秦卡觉得口干舌燥,昨下午就说请郎中,直等到今午时才来。
郎中摸着胡须诊脉后,又掀开衣物检查一番,在肚子上按了按,腹部的肿块稍一用力,就摸的到。
管家和一名小斯在旁边等了一阵,那管家显然不愿意在这柴房久留,便急忙问着郎中。
“江郎中,怎么样?还能活不?”
那郎中放下秦卡的衣服,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摇头说道:
“这鞭伤倒不是致命的。只是这腹部已结盘大的肿块。
脉象微弱,看来是时日无多了,无法治愈了。”
“我试着开个方子,你们抓来几剂试试吧。啊”
郎中并没有显露出嫌弃之色,说完就去药匣子里找纸。
“谢着江郎中了,只是我家主人并没有说要给他治疗,只问有没有病。
呵呵,所以这方子你还是先不要开了吧!
等我们回禀明白以后再说。
小六先送江郎中出去。”
管家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秦卡,转身就要送郎中出门。
“好,好。”
那郎中一听,便不再说话,收拾好药匣子,背着走了。
柴房门再次锁好,只剩下等死的秦卡。
秦卡脸上汗津津的,他觉得身体还有些力气,今日怕是死不了,但是不吃不喝的话,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
人在垂死时,是想挣扎求生的,百般痛苦的秦卡,虽然明知道死了自己就解脱了。
但是痛苦之中的他,还是有很大想活下去的情绪的。
此时的他,只想喝一碗水,他口渴难耐。
虽然他明知道喝水会延迟他死去的时间。
他还是急迫的想喝几口,缓解一下现在的痛苦。
到了下午,柴房门打开,一名年纪尚小的奴婢进来,把一个托盘放在地上就走了。
秦卡睁开眼看了看,有两只碗在托盘内,其中一碗装着水,一个碗里装着饭。
他用尽全力挪动下床,用两个手肘用力,向前爬着。
爬了几下大口喘息着,眼睛紧紧盯着那碗水,好像怕它跑了似的。
努力了几次,终于爬了过去,端起碗就急切的喝起来,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里的水。
趴在地上缓了缓,人也有了些精神。
他翻过身躺了过去
抬起手摸着肚子上的肿块,这东西疼起来,全身无一处不痛,也真够厉害的,他失笑了起来。
在一旁站着的魏情,管家和郎中进来时。
他怕被发现,蹲在了墙边,后来发现他们真的看不到自己。
他站在秦卡旁边,眼神里都是担忧,他只希望眼前的人不要受太多的苦,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就那样手足无措的陪在秦卡身旁。
疼起来,秦卡就捂着肚子,弓起身,像个虾米似的,咬着牙忍着。
疼痛和发烧让他慢慢意识模糊,时不时的昏睡过去,醒转过来后,感觉身上的力气也卸掉了很多。
他在慢慢走向死亡。
就这样过了三日,秦卡感觉浑身轻松了些,可以扶着墙走了。
柴房内每日只进来一次人,送水送饭,他也只喝水。
这天他倚靠在柴房门边坐着,
没那么疼痛的日子。他的思想也放松了。
想着元元他们要是现在来了,他也不能就这样跟着他们走,他答应过魏情,要死完以后,带着他离开。
还在发呆的秦卡,被开锁的声音吵醒,身后的门被打开。
走进来两个和他一起在马肆干活的小斯,秦卡认识,一个是狗儿,一个是勤儿。
他们两个扶着秦卡站起来,秦卡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赶上这好事儿。
咱们家二小姐的夫家昨日前来请期,老爷夫人为上敬祖宗。
特免了府里有过错的仆人的罪过。
你现在不用关柴房,可以回去住了。”
勤儿年纪更大一些,他向秦卡说着,扶着他往外走。
“请期?”
“就是定了成婚日期,听说他们家的太夫人身体要不行了,若死了这婚事又得耽搁了。
这急急忙忙过来说,日子就定在五天以后。”
那狗儿笑嘻嘻的说着,府里有喜事一般都会赏下人钱,他还想着好事呢。
“哦!”
秦卡知道了这二小姐的喜事将近。
老爷夫人特免了他的罪过,说明是很开心的,他们开心,就代表二小姐已经完全正常了。
这次的任务还是非常圆满的,他也放心了。
回到原来的房间,他躺在自己的被褥上,比柴房温暖了很多,也舒适了很多,他感觉自己无所求了。
夜里又疼的翻身打滚,他咬牙不让自己叫嚷出声。
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扶着他的背,喂了几口水给他。
是勤儿,看他疼紧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喂他喝几口水,缓解一下。
“谢谢。”
秦卡喝了几口水,喘息着看了看勤儿,疼痛袭来,他忍的脸都有些扭曲,全身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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