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伤口因动作撕裂,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身形稳如磐石,盯着蓝靳,右手按在枪套上。 k\k^x′s?w~.-o/r?g\
“蓝靳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你为,编号2?关于五年前的火灾,关于蓝汐的身世,关于这个实验室,还有你处心积虑在她身边扮兄长的目的,现在,是时候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他刻意强调编号2,点破了对方同样作为实验体的身份,将蓝汐最核心的质问直接抛了出来。
面对蓝汐的泪水,蓝靳像没听见秦琛的话,整个空间仿佛只剩他和她,时间都凝固了。
“小汐,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怀疑我的一切,但请相信我,我从未把你当作标本,秦正宏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实验体。”
他忽然转头看秦琛,眼底是刻骨的恨:“他要的是完美适配体,一个能装下他肮脏灵魂、续他烂命的容器。”
他顿了顿,视线再次回到蓝汐身上,一字一句:
“而你,小汐,你缺失的情感模块,是欧阳博士特制基因篡改的,你聪明,却情感缺陷,天生的。/萝·拉 暁/说! _首.发^”
“基因篡改…”蓝汐的声音破碎不堪,“所以我缺失情感,无法理解的喜怒哀乐…都是他们,都是你们,为了把我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容器?”
“是。欧阳博士称这是情感净化,是为了确保适配体的稳定,秦正宏要的,是一个没有自我意志、没有情感波动、只作为完美生命载体存在的神躯。”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你所谓的超常逻辑和冰冷理性,是他们刻意保留并放大的工具,用以压制你生而为人的一切本能包括爱,包括恨。”
“包括爱?”蓝汐喃喃重复,心脏停了半拍。
她看向秦琛宽阔的脊背,上面还残留着为她挡箭的印记,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是心疼,是渴望,是想伸手触碰又缩回的怯懦。^2\8!墈 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这难道不是爱么?
她找不到答案,却清晰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呼吸、他的体温、他每一次皱眉,都比任何人更能搅动她的神经。
秦琛后背的肌肉骤然绷紧,他能感受到身后那阵剧烈的颤抖,对她的疼惜几乎要化作实质,快要忍不住拔枪对准蓝靳。
他强压下怒火,质问:“所以,五年前那场火灾呢?别告诉我那只是意外,蓝汐的记忆缺失,是不是也拜你们所赐?”
提到五年前,蓝靳的轮椅猛地晃了一下,他脸上掠过痛苦的挣扎,半晌才抬起眼,声音平静得可怕:“不是意外。”
他的视线直直落在蓝汐脸上:“是我放的。”
“什么?!”蓝汐惊愣,她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是我放的火。”蓝靳重复,却十分平静。
“是我放的火。”蓝靳再重复一遍,尾音却微微发颤,“就在这个实验室。那天我偷听到欧阳博士和秦正宏通话,他们要对你做最后一次基因加固。做完了,你就彻底成了没感情的空壳,只等着秦正宏寿数尽了,好占用你的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一步步改造成冰冷的逻辑机器,看着你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我受不了了,我宁可毁了这一切,宁可我们一起死在那火里,也绝不能让你变成那样的东西。”
蓝汐怔怔地看着他,没有预想中的心痛,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了一团。
她分不清他是善是恶,可他眼底的痛楚那样真,那些藏在“哥哥”身份下的关切,也绝不是假的。
“那天实验室里除了你们,还有谁?”秦琛沉声追问,他记得线索里提到的三个活的。
蓝靳痛苦地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乔月,她被关在隔壁观察舱,还有个安保,我引爆了角落的备用氧罐和试剂,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爆炸的冲击波把乔月那边的舱门炸开了。”
“所以是你救了我和乔月,还有那个安保?”
“没有。”蓝靳惨然一笑,“我只想救你。”
“火是我放的,炸药是我点的,我没想救任何人,我只想带你走,或者一起死,爆炸时,我扑向你所在的培育舱,用身体挡住冲击,乔月是自己挣扎着爬出来的,至于那个安保…”他摇了摇头,“我没看见他或许死了,或许逃了,我眼里只有你。”
他看向蓝汐,眼中是刻骨的爱意,“爆炸毁了我的腿,也毁了带你离开的能力,混乱中,我拖着你靠着对地形的熟悉,从一条废弃的排污管道爬出去,乔月也跟着我们爬了出来。”
蓝汐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了,她突然分不清蓝靳是救赎还是深渊,可那些话太真,真得让她心脏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