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这死老头纯是两头骗。·x!j?w/x`s.w!./c\o.m`
他根本谁也不爱,他最爱的只有自己。
毕竟如果花灵真是冥尊真爱,又怎会在对方因他的懦弱含冤而死后,他还能毫无愧疚地拿对方的尸体当保险柜呢?
正常人估计早就心理阴影一辈子都不想接近了吧。
这死老头倒是知道物尽其用。
沈清弦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恶寒。
看着纪浮生那张依旧平静的脸。
想象着他要再次踏入那个地方,去触碰那承载了他所有痛苦根源的结界,去从那里面取出书简……
这对他而言,是何等残酷的二次伤害?
纪浮生却仿佛读懂了她的担忧。
他撑着床沿,缓缓站起身。
尽管身形还有些不稳,但他的脊背挺得笔首。
他走到沈清弦面前,微微仰起头。
那双紫眸里所有的复杂情绪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孤注一掷的执念。
眼眸中映满了她的身影。
他看着她,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清晰地重复了那个约定。
“所以,等我拿到书简……”
“就带我走吧。”
五天时间,在冥尊府压抑而紧绷的气氛中悄然流逝。
纪浮生那偏僻的院落仿佛被遗忘的角落,只有府医每日例行公事般地来换药。
他身上的外伤在沈清弦那颗珍贵丹药的作用下,恢复得很快。
表面的淤青和伤口几乎消失不见,只是内腑的震荡和消耗的心神还需时间调养。′p,a¨o¨p^a?o¨z*w~w_.-c/o,m
他大部分时间都闭目假寐。
实则心神高度集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等待着那个必然到来的时刻。
终于,在第五天午后,伴随着一声粗暴的踹门声,大夫人那张阴沉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口。
“小杂种,给我滚出来!”
大夫人根本不给纪浮生任何反应的时间。
如同抓一只不听话的牲畜,几步冲进房间,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外拖。
“做什么?放开我!”
纪浮生“惊惶”地挣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恐惧和不解。
“做什么?!”
大夫人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怨毒和迁怒的火焰。
“晟儿如今成了那副样子,司儿昀儿还被你害得关在禁闭室,你这个扫把星!灾星!都是因为你,你那个贱人娘留下的祸害血脉!让你在花牢里清醒清醒!好好想想你给这个家带来了多少晦气!”
她一边怒骂,一边毫不留情地拖着纪浮生往外走,根本不顾他踉跄的脚步和苍白的脸色。
纪浮生眼底深处一片冰冷,任由她拖拽。
甚至在她用力过猛时“恰到好处”地踉跄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擦出新的伤痕,引来下人们惊恐又同情的目光。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愤怒又无处发泄的大夫人,需要一个出气筒,而他就是最现成、也最安全的目标。
更重要的是,只有把他关进花牢,他才有机会接近那个隐藏着终极秘密的地方。
他被粗暴地拖拽着,穿过熟悉的、充满屈辱记忆的回廊。?a.b\c_w x·w ..c¢o_m*
最终被狠狠推进了那片散发着紫光的紫藤花结界。
厚重的结界之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
噗通。
纪浮生摔倒在冰冷的、散发着母亲残存气息的地面上。
他撑着身体,缓缓坐起,脸上所有的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决绝。
他抬起手,看着胳膊上被拖拽摩擦出的新伤,眼神毫无波澜。
就在这时。
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白光,从他束发的玉簪上悄然逸出,在他身边迅速凝聚成形。
沈清弦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充斥着甜腻花香的紫色牢笼之中。
“你……”
纪浮生猛地转头,紫眸中充满了真实的震惊。
“你怎么……跟我一起进来了?”
他明明让她在外面等!
沈清弦拍了拍身上的花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附在你发簪上进来的,你这小鬼头,真以为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
她目光扫过他胳膊上新鲜的擦伤和淤青,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她二话不说,首接蹲下身。
从储物戒里掏出熟悉的药瓶,动作熟练而轻柔地给他清理伤口、涂抹药膏。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火辣辣的伤口,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
接着,她又摸出一颗灵气氤氲的丹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
“吃下去,补补气血,看你脸白的,人死三天了都没你这么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