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问:“你去既命司做什么?”
“方才骑白马持银枪的人你看见了么?我瞧着他是既命司的,我要找到他。·第-一\墈`书~蛧` !首?发 ”
少年抬眼,目光与虞戏时视线相撞,虞戏时呼吸一滞,忽然明白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当是时,面纱紧贴着她的肌肤,而眼前那个男人夺过她的匕首,眼中是不掩的杀意,锐利刀锋将要划开她的喉咙。
他是那个被“景饲生”所护送着的,车驾里的男人……
未来的王帝?
少年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皱眉,从怀里掏出个布帕来擦过嘴,低咳一声。
“找他做什么。”他说。
虞戏时拢神:“我想留在他身边。”
“何意?”
他眉心尚未疏解,似乎维系着一丝对她的尊重,没将她想得那般不堪。
“瞧他威风俊朗,想给自己争一条活路。”
也不算撒谎。*a\i′t^i~n/g x^i^a`o^s·h¢u~o^.^c\o!m*
她要留在这个世界。
少年神色更冷,“祝你如愿。”
而后将包袱甩上肩头。
虞戏时望着他背影。虽不解未来王帝为何沦落至此,但那些权谋争斗与她无关。既命司恐怕难以靠近,倒不如……她的目光追随着少年——跟着他,或许另有机缘。
这乱世之中,能遇见的都不是偶然。更何况是这样一位人物。
只是方才那番说辞,显然惹了这人嫌恶。
好手好脚却想以色侍人,难怪被看轻。现在若再提同行之请,未免太不知羞了些。
夜浓如墨,野兽声此起彼伏,好似来打猎的人也渐渐逃出去了,深夜中的野林若非高手恐怕不敢多留。
虞戏时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远远地跟着他。
他明显是认得路的,跟着他走,不多时便出了林子,眼前豁然一片平原。他朝着某个方向坚定前行,似有明确去处。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途经一条溪流时,他俯身掬水而饮,又将擦过嘴的帕子浸在水里洗过。
虞戏时待他走远,才学样解渴。
虽走出了野林子,但周遭仍可称得上是荒郊野岭,毫无人烟,偶尔路旁有赶路的流民,瑟缩在一旁歇息。
景饲生寻到一处山洞,在洞口生了堆火便钻进去。
虞戏时在不远处找了块背风的石壁坐下。
不知道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也是,当她在“过去”时,“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不动的。直到她再次穿梭时间,回到将要被杀的那一刻。
加油!虞戏时!
她在心中给自己鼓着劲。
等到了白日,一定要找到景饲生。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虞戏时浑身发痒,醒来时发现洞口的火堆早已熄灭。她朝山洞走去,心中有些忐忑。
不会跟丢了吧?
没走出几步,就见少年攥着几枚野果从林间小径转出。
他显然早看见了虞戏时。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挤出个笑容。
少年走到她跟前,递来两枚野果。晨光下,他洗净的脸庞格外清晰——那眉眼轮廓,果然是他。
“瞧着年岁不小,竟无半点生存本领。”少年啃着果子,径自绕过她继续赶路。
原来早知她尾随了一路。
“你是去寻亲么?”虞戏时小跑着跟上。
“早没家人了。”
“抱歉…”她有些懊恼,“其实我来此,也是为救家人。若能结交既命司那位,或许…”
“如何结交?”少年斜睨她一眼。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虞戏时苦笑,“以我这般身份,怕是连既命司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
“既命司哪位?”
“我也不知他如今是何职司…”
她犹豫着是否该说出名字。若道出“景饲生”三字,日后必生纠葛——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晓得这个名姓?即便真见到本人,又该如何解释?
“那你找个蛋。”他说。
“……”虞戏时呛了呛。
古代也是这么骂人么?
简直粗鲁。
不对啊,古代的“蛋”叫“蛋”么?
虞戏时怀疑自己听错了,怪异地看他一眼。
“我好像听说他是姓‘景’。”虞戏时含糊地说。
少年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旋即如常前行。
“我又不去既命司,跟着我做什么?”
“两个人同行,不比一个人强嘛。”虞戏时笑。
“强在哪?”他偏过头来,打量她一眼,“让我带个饭桶?”
虞戏时笑滞了滞,“我瞧你步履稳健,目标明确,当是有要事在身。若你告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