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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时,虞戏时与一群无灵者被铁链拴成长串,被看管着向盖着黑布的囚车走去。她眯起眼躲避刺目的阳光,余光瞥见母亲就在身后半步之遥,同样被日光灼得偏过头去,半分还未适应这个世界。
囚车很快挤满了老者和幼童,她们这些身强力壮的被留在队伍末尾徒步前行。秋日里早晨的雾气还有些冷意,虞戏时担心母亲单薄的衣物挡不住风,会受了寒,正想关切一句,便听见周围有人窃窃私语道:“还上符咒?这么大手笔?”
这话听来耳熟,恍然间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见的囚车,便都被符咒封印着。她向前头的囚车看去,只见果然有官兵在往囚车上粘贴着一些青色的符纸。
她心中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
正此时,她耳尖一动,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声响。
像一滴水坠入冰面,即刻冻为冰霜。_3\3*k~s¢w·.\c¢o¨m_周遭的嘈杂一瞬湮灭,凝结为一片寂静。眼瞧着周围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囚车轮轴停止转动,连扬起的尘埃都定格成暗金的薄雾。
“这是……”母亲的声音在静止的时空里格外清晰。一片如梦奇幻的迷雾光影里,离惘慢慢走出。看见他的那一刹那,虞戏时又忽然觉得周遭发生的一切那么合理,心里紧悬的石头也放下——这死装哥,总算是来救她了。
随着离惘靠近,她们腕间的铁链消失,拴在了另外两个人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她们身边出现了个假的自己——假的虞戏时,和假的母亲。
“这两个假人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就会突然暴毙而亡。”离惘解释道,“原本我可以直接让你们脱身,然后消除所有人的记忆,仿佛你们从没有出现过。但是你知道的,主神限制了我的能力。”
虞戏时扭扭手腕,离身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远了些,这实在有些诡异。`1′4~k¢a·n¨s~h!u!.,n e!t·
“到剑上来,快些离开此处。”离惘说着,幻化出一把横着的剑来,悬浮在她们面前,就如登上一两层阶梯一般,只要微微抬脚,就可以踩到剑上去。
母亲正在向离惘打着招呼,离惘不过是给出一个温和的眼神以做回应。
没来由的,这一瞬间虞戏时就将离惘与景饲生拉去做比较。景饲生面对她母亲时,尊敬又礼貌,还会因为母亲的温柔而受宠若惊,哪里就像眼前这人这般冷淡无情,像个没感情的机器。倒不是苛责离惘——要不说景饲生的脸出现得没来由呢。
怎么又想到他去了。
虞戏时收回思绪。
她拉住母亲的手,踩到剑上去,两个人一站定,剑就迅速升空,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虞戏时和母亲尖叫一声,紧紧抱在一起,因为重心不稳而左右摇晃,好在离惘早就预知到了这一项麻烦,设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避免她们摔下去。
两个人没多时就感觉到了这道阻力在保护着她们,心里踏实了一些,重心便也稳定了一些,只是两个人的腿像筛糠一样抖动着,虞戏时看着前方无需借助剑肆意负手飞行的离惘,扬声道:“慢些!”
静止的时间重新流转。
远处山坡上,景饲生拿着虞戏时给她的物件——一个十分精致的望远镜眺望着囚车的方向。
他看着虞戏时以及她的母亲在队伍里麻木地前行着,嘴角勾起了一点莫名的笑。
“离惘靠谱?还不来救她们?”
方才他已经探听到消息,所有囚车都会封上符咒,这是一种防御型的符咒,只是避免灵力者来救人而已。不过这些无灵者大多来自于聂国地下城,就算有家人,也是同样生活在地下城的无灵者罢了。
所以,来救人的恐怕寥寥无几,有了这些符咒加持,更无胜算。
而如果现在不出手相救,等到这队伍走出现在的城镇,就会有更多囚车等待他们,届时这些坐不下的无灵者,也会被关进囚车里去。
再谈救,痴人说梦了。
只是看着虞戏时和她母亲的动作似乎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特别是虞戏时,不像是她一贯走路时的姿态,莫非是受了伤?
景饲生的笑意淡了下去。
而他脑中,系统再次提醒:【宿主,请注意您的主线任务,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赔上自己的命】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赔上自己的命?”景饲生放下望远镜,用肉眼看着屹立着的城墙,而周身功力已经在运转,是调息也是修炼。
【以你现在的修为,去对抗那些符咒以及士卒,或许您的确有胜算,可您是否想过后果?王朝的愤怒,你如何抵挡?】
“我正是因为从前无论干什么,都会去想后果,想了太多回后果,才心有遗憾。你说你是我的系统,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事情——无论是已经告诉我的,还是不想或不能告诉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