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一打开屋子的后门,便见一个将头发简单扎起的姑娘正在晒草药,闻声抬头向虞戏时看来:“你醒啦?”
“嗯。·幻?想-姬 /首·发^”虞戏时微笑颔首。
这姑娘生的可爱,笑起来也甜美,将手往身上的围腰上擦了擦,“我唤作明月,并不精通医术,只是知晓些药理。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虞戏时摇摇头:“除了还有些疼,旁的没什么。只是……”
“疼正常。”明月笑,“你是想问送你来的那位公子?”
“是。”虞戏时点点头。
“他将你送来,留了些银两便离开了。走时说过,不会再回来,让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呢。”
“…………”好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虞戏时不必问,也知道景饲生没有说会去哪里。
好在,她猜得到。
景饲生要找一家人——现在知道并非是一家人,而是奶娘与质子,另外一个男人或许是奶娘的夫君,也或许是护卫。,x/l.l¨w.x^. c~o m.虞戏时在向景饲生描述那孩子以及夫人的特征时,景饲生明显将一切对上了号,与虞戏时达成交易——带她去见既命司的大人,而她则为景饲生提供这三人的线索。
说明,这三人大概率就是景饲生要找的人。
那么,只需要找到质子与奶娘以及那个男人的踪迹,就能找到景饲生。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虞戏时。”
虞戏时吓了一跳,便见离惘隐匿着身形站在她的身边。
“你别老吓我。”虞戏时不满道。
明月听见她的话,不解道:“你说什么?”
虞戏时挤出一个笑:“没什么。”
明月懵懂地“哦”了声,继续低头晒着草药,一边嘴里嘀咕不停地说着接下来的安排。虞戏时则趁着这个机会,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换个出场方式。/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的确得换。”离惘说,“我是神,你们应当跪地迎接。”
天老爷。
虞戏时扶额。
便见离惘果然消失了,片刻,屋外有人叫门:“有人在吗?”
明月一愣,慌忙穿过屋子去开门:“谁呀?”
离惘走进来时,明月愣愣地盯着他,嘀咕道:“这两日是怎么了……来的男人都生得神仙下凡一般,莫不是我走什么桃花运了?”
只是见过景饲生的面容,明月就对离惘的脸有了些免疫的能力,笑问:“公子,请问是要看病还是借宿?”
“我是神,不需要看病。”离惘说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虞戏时险些一趔趄。
明月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虞戏时慌忙找补:“他应该是来看脑子的,我以前见过这种人,因为穷惯了,就幻想自己是神仙。”
离惘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明月呆呆的:“哦……可我不大会治脑子。可惜了,生得俊俏,却脑子有病。”
“……”屋子内一时静谧,虞戏时先挤出一个笑来,“无妨,他是我朋友,你可先去忙,等会我就会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可是也要去柳城?”明月慌忙问。
虞戏时看了离惘一眼,“不是,我要去找送我来的那个朋友。”
“哦,”明月显得有些失落,“我还以为能同路,还很高兴呢。既然不同路,那你们就先自便吧。”
她说着,慢悠悠走回了后院,虞戏时看了她一阵,才看向离惘:“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现身?”
“也没什么。”离惘当成自己家般随意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似乎有些嫌脏,还用袖子先擦了擦,“主神给你发布的第三个任务,比前两个更令我感兴趣。我想看看凡人是如何交付信任的。再者,平日里也无趣,整日坐在神坛上,难受得紧。”
说着,他似乎有些口渴,想兀自倒些桌上的水来喝。虞戏时坐在了他的对面,忙劝他:“别喝多了,你一个神仙,需要喝什么水?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水和食物有多珍贵。”
离惘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的水,一口喝了。
“不是,你不是神仙吗?你还需要进食?就算需要,你自己不可以变吗?”
“神仙也要吃东西。”离惘说话像个人机,“而且,变出来的都是假的。就像你那件纱衣一样。”
“还说这事儿呢。”虞戏时撑着下颌,“没空和你闲聊了,我现在要考虑景饲生去了哪里。”
“行。怎么想的,你说说。”
听见这句话,虞戏时疑惑地看他。
他说:“我只是看看凡人怎么思考问题。”
“行,想知道?给我一张地图。”
离惘理解能力倒强,当即便给了她一张黄县以及附近地区的大地图。“既命司与知县都找不到的人,你看看地图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