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愣,想了想才答:“大人这些日子亲自盯着备聘礼,连给您挑屋子都跑了三趟,说是要朝南带院的,方便养花晒太阳。¢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景大人嘴上不说,对待这些事情却没有含糊。”
虞戏时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了蜷。这些事,景饲生从未对她说过。
罗槿无奈地一笑,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我们再歇歇。”
下人退出去后,院子里静了下来。罗槿拉着虞戏时在石凳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聘书翻开,上面的字迹笔力沉稳,写着景饲生的生辰八字,还有他亲笔签下的名字,旁边盖着景家的朱印。
“这字倒是周正。”罗槿评了句,“其实我也有感觉,我们是不是跨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景饲生,却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无法跳跃的时间里,一定吃了不少苦。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还会走到今天。~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婚姻不是了结恩怨的法子,是要两个人过日子的。你若心里有他,娘便放心;你若只是勉强,娘这心里……”
“娘,我不勉强。”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他不是个会表达的人,所以我们要看他做了什么。”
“可是,他不是刺了你一剑么?”
虞戏时沉默着,罗槿也不想再提这些糟心事,便道:“你跟下人说,待他得了空,来见我一面。”
虞戏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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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虞戏时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又隐隐约约听见隔壁母亲的屋子传来咳嗽声,她有点担心,掀被下床要去看看,只是一打开门,就见一道素净的身影站立在门口,看见她出来,他苍白的唇弯起一点笑。
虞戏时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又吓了一跳。
先是不知道为什么离惘会在这里,后是没见过离惘这么憔悴的样子。¢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离惘?”
“嗯,虞戏时。”
虞戏时舒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这些天你又去了哪里?”
“你不必关心这些。”离惘皱着眉头,倒不是因为不耐,而是好像身体有些难受,“这景饲生,安排的神器倒是有些厉害。自从你来到景府以后,他增添的更多的守护神器,要进来实在是要费些功夫。”
虞戏时疑惑地环视了一圈周遭,“这神器我倒是感觉不到。对你有用?”
“废话。你猜为什么叫‘神’器而不是‘灵’器。”离惘轻声道,“你近日如何?”
虞戏时摇摇头,“我娘生了古怪的病,还是吃了景饲生的往生丹才见好。说到这个,你既然来了,快去替我娘看看,她是不是完全好了?”
“我又不是大夫,纵然有神力,可人各有所长,看病不是我擅长。”离惘道。
“可是你曾经不是也替景饲生看过病吗?而且你判断得很准确,说他不过是受了重伤,不会殃及性命。”
“这不同。”
虞戏时心生怪异,眯起眼睛瞧他,“你都没有看过我娘的病,为何知道不同?”
“……”离惘皱着的眉头疏解开,只是话语间没了从前一贯的鄙夷,“我说不同就不同。所以,你待在景府,是因为景饲生救了你娘?”
“是。”
“方才你说你娘已有好转,何不趁此机会离开。难道你还想报恩?”
“自然是要偿还这份恩情。”
“用什么还?”
“你来这里,就是跟我说这些?”
听见这个问题,离惘终于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虞戏时便接着说:“我要嫁给景饲生了。”
就在此时,熟悉的灵兔蹦蹦哒哒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跳到她的脚边,嗅了嗅,然后乖巧地坐着,抬头看她。
她脸上的郁气瞬间散去,惊喜地蹲下身来,“小灵兔,你怎么在这儿?”
她想了想,“我印象里,你不是将这只灵兔还给我了么?可是后来我断片了,它如今怎么会在景府?”
“你忘了。”离惘这才回过神来,“那天晚上你一直看见的,是景饲生。”
虞戏时摸灵兔的手停住。
她的心乱了起来,开始使劲搜寻当天晚上的记忆。
“所以,这只灵兔一直是被景饲生养着。”
“这是重点么?”离惘微微皱眉,“一只兔子而已。养着它又能代表什么?”
“没什么。”虞戏时被他说得有些扫兴,“只是觉得恨屋及乌,他讨厌我,应该也会厌恶这只兔子。”
离惘眼底有了些不屑,只是很快被阴影隐去,“虞戏时,我现在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想嫁给景饲生吗?”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只需回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