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默,是个房产中介。那天,我接到一个奇怪的委托——帮忙出售城西一栋荒废已久的老别墅。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又含糊,自称是房主的远房亲戚,反复强调:"别去三楼阁楼,千万别去。"
别墅外墙爬满墨绿色的藤蔓,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内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家具蒙着厚厚的白布,阳光透过积灰的窗户,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正当我拿着相机准备拍照时,楼上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尖锐又绵长,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
我握紧相机,顺着楼梯往上走。二楼的每个房间都上着锁,锁孔里还插着半截生锈的钥匙。走到三楼楼梯口,我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整个楼梯口被密密麻麻的铁链缠绕,铁链上挂满了老式怀表,表针都停在同一个时刻:凌晨三点十七分。
"谁让你上来的?!"身后突然传来怒吼。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头发蓬乱、眼神癫狂的男人。他穿着破旧的睡衣,指甲缝里沾满黑色污垢,手里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剪刀。没等我开口,他就挥舞着剪刀冲过来:"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连滚带爬地逃下楼,匆忙中撞倒了一个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里,我瞥见照片上的画面:年轻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笑得十分温柔。这和刚才那个疯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回到公司,我查到了这栋别墅的过往。二十年前,这里曾住着一家三口,男主人沈明是个天才化学家,妻子早逝后,他独自抚养女儿小悠。可就在小悠五岁那年,沈明突然疯了,把自己锁在阁楼里,再也没人见过他和小悠。
出于职业本能和好奇心,我决定再次拜访别墅。这次我带上了手电筒和录音笔,小心翼翼地避开铁链,来到阁楼门前。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声。我屏住呼吸推开一条缝,眼前的场景让我头皮发麻——
阁楼里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墙上贴满用红笔画的奇怪符号,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个玻璃罩,里面是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玩偶。玩偶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脸上还贴着创可贴。沈明正跪在地上,对着玩偶喃喃自语:"小悠别怕,爸爸在做能让你回来的药......"
我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空瓶,发出声响。沈明猛地转头,眼神猩红:"你把小悠藏哪去了?是不是你带走了她?!"他抄起桌上的烧杯朝我砸来,我转身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还给我女儿!把小悠还给我!"
当晚,我在整理录音时,意外发现一段诡异的杂音。放大音量后,能隐隐听到小女孩的声音:"爸爸,我在这里......"声音忽远忽近,还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我想起沈明桌上那个玻璃罩,突然意识到,那个玩偶,或许根本不是玩偶......
第二天,我带着警察再次来到别墅。阁楼的门敞开着,沈明蜷缩在角落里,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玩偶。警察试图带走他时,他突然暴起反抗,嘴里喊着:"你们会害死小悠的!"混乱中,玩偶的脑袋掉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团腐烂的头发。
经过调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当年小悠意外触电身亡,沈明无法接受现实,用化学药剂将女儿的尸体做成了标本。随着时间推移,尸体开始腐烂,他的精神也彻底崩溃,陷入了永远寻找女儿的疯魔状态。而那些奇怪的符号和药剂,都是他为了"复活"女儿所做的疯狂尝试。
别墅被拆除那天,我站在废墟前,听见一阵微弱的笑声从瓦砾中传来。转头望去,恍惚看见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她穿着粉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个发光的玻璃瓶,对着我露出天真的笑容。而在她身后,沈明正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眼神里再没有疯狂,只有满满的宠溺。
从那以后,我经常会在梦里回到那栋别墅。沈明依旧在阁楼里做着奇怪的实验,嘴里念叨着:"快好了,小悠,爸爸就快成功了......"而每当我想靠近,就会被一阵尖锐的笑声惊醒。
后来,我听说有探险者在别墅旧址露营时,拍到过诡异的照片:照片里,月光下的废墟中,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被困在了永恒的时光里。而那个时刻,正好是凌晨三点十七分——和楼梯口怀表停止的时间,分毫不差。
别墅拆除后的第三年,城西新建的商业中心频发怪事。保安巡逻时总能听见地下停车场传来孩童的嬉笑,监控画面里时常闪过粉色裙摆的残影;深夜加班的白领说,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曾看见对面空地上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怀里抱着发光的玻璃瓶。
我在房产论坛刷到这些帖子时,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更诡异的是,有网友上传了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商业中心的玻璃幕墙倒映出扭曲的阁楼轮廓,窗棂间隐约可见无数摇晃的怀表。我攥着手机赶到现场,正午的阳光下,玻璃幕墙突然蒙上一层雾气,显现出用雾气书写的求救字样:"救救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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