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时候,酒精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轻易就能冲垮所有防线。
明明没喝多少,脑袋却像被塞进了灌满铅的棉花,沉得抬不起来,连带着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人在情绪低落时,果然特别容易醉。
宿醉醒来时,肖扬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费力地睁开眼,睫毛上像挂着水珠,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入眼是陌生的米色窗帘,阳光透过纱帘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不是他常住的屋子的味道。
我去?
这是把我干哪儿来了?
陌生感瞬间绷紧了肖扬的神经。
肖扬下意识地往枕边摸手机,指尖划过柔软的床单,触感细腻得不像他常用的纯棉布料。
脑袋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昨晚的记忆碎成了片段:舞台上的聚光灯、张璐的歌声、威士忌的辛辣…… 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脖颈上微凉的皮肤。
刚摸到手机准备叫人来接,卧室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 是厨具碰撞的轻响,混着食物的香气飘了进来。
肖扬皱了皱眉,忍着头痛下床。
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才发现自己身上换了套干净的灰色家居服,不是昨晚穿的衬衫。
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拉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的身影。
张璐系着米白色的围裙,正站在灶台前忙碌。
阳光落在她侧脸上,把她的睫毛染成了金色,煎锅上的荷包蛋滋滋作响,蛋液边缘煎得金黄微焦,香气顺着热气漫了满室。
“他们怎么会让你带我回家?”
肖扬靠在门框上,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的干涩 —— 这是宿醉醒来的必然代价。
嘿,这话说的。
你一大男人,回一个女生家里,还能掉块肉?
张璐正用锅铲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闻言头也没回:“你是说你的那些保镖?”
说完往锅里倒了点油,准备煎另外一颗鸡蛋。
“昨晚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他们现在还在楼下等着呢。”
肖扬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努力在混沌的记忆里打捞碎片,可脑袋里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段。
断片了。
肖扬放软了语气,声音里带着歉意:“昨天…… 辛苦你了,麻烦你了。”
张璐这才端着盘子转过身,额角还沾着点细密的汗珠。
她看了肖扬一眼,耳尖悄悄红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可不是嘛,昨晚确实辛苦。
昨晚那架势,活像几天没吃过肉的狮子,弄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肖扬被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打量起客厅。
“洗漱用品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卫生间,洗漱完过来吃饭。”
听到张璐这么说,肖扬走进卫生间,洗漱台上已经摆好了洗漱用品:
崭新的牙刷挤好了薄荷味牙膏,旁边放着叠得整齐的毛巾,连水温都像是特意调过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等他洗漱完毕回到餐厅,张璐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
张璐默默递过一碗番薯粥,热气氤氲着模糊了她的眉眼。
早餐很简单: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煎得焦香的鸡胸肉、一小碟新鲜的蓝莓,还有几片切好的全麦方块面包 —— 典型的女明星减脂餐,清淡却透着用心。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分不清这顿该算早饭还是午饭。
肖扬放在桌角充电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 “孙芸芸” 的名字。
划开接听,孙芸芸清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肖扬,我爸让我问你今晚有空吗?他想请你回家吃个饭。”
肖扬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你爸?孙承宗?”
“废话!我还有几个爸!”
孙芸芸的声音更亮了,“我爸说想跟你聊聊。就是家宴,就我们家人,你晚上过不过来?”
孙承宗请自己吃饭?
还真是稀罕事。
人啊,果然不能有太强的好奇心。
一旦冒了头,就像肖扬现在这样,明明觉得蹊跷,却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餐桌旁的沉默再次蔓延。
肖扬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张璐,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脖颈时,猛地顿住了 —— 她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几个浅浅的粉色印记,像朵悄然绽放的草莓。
脑袋 “嗡” 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瞬间有点宕机。
昨晚……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肖扬喉结滚动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端起粥碗掩饰尴尬,声音都有点发紧:“咳…… 咳咳,那个,你今天没有戏?”
“《三十三天》那部戏已经杀青了。”
张璐搅动着碗里的粥,声音轻轻的,“公司刚给我接了部古装戏,过几天要去清城影视基地报到,这几天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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