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带人突然造访卫平狱,未料竟连廷尉大人都亲自守在这里,却是远远的瞧见他便慌忙跑了过来,问礼道:“掌令大人,您可来了……”
“不知廷尉大人也在此,所为何事?”
“老臣今日早朝才向陛下汇报了要犯河笑语**而亡,谁料这才不出半日,竟就又死了两个狱卒……”
“大约状况,本令皆已知晓,先容我检查死者。”
“云大人这边请!”
廷尉请手一示,掌狱司使便亲自将司常府的几位引往殓房。
被同带来的老仵作莫云行早得了云凌交代,不论尸体检查出如何异样,皆不得在此声张,于是一入殓房,莫云行便戴起了面巾手套,不做声响的开始检查那具焦尸。
“死的几个狱卒又在何处?”
“在里间,大人这边请。”
停尸此处的狱卒共有五人,云凌一一掀而扫视。
“大人……可见得、有何异状?”
掌狱司使问言得小心翼翼,云凌回头瞥了她一眼,顺手盖上了最后一具尸体的掩布,“这几个狱卒死时又是何状况?”
“就是不知是何状况,才离奇啊……”
瞧着她神色闪颤之貌,云凌眉头微沉,“本令在此,不论是何状况最好都一并交代了,休要有何隐瞒。”
掌狱司使听出了云凌此话中威胁之意,连忙俯首叩礼,“大人明鉴!下官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是那日……确实毫无征兆啊……”
依掌狱司使所述,那日这五个狱卒分别在不同牢区巡职,却就突然接二连三的倒下,不过一刻之间便都气绝而亡。
“据我所知,卫平狱中,未免狱卒与牢中犯人相熟联络,故而每日巡职均有所错。”
“确如大人所言!”
“将近七日的职册取来。”
“是!”
看着那匆忙跑去取册的掌狱司使,云凌心中暗暗凉讽。分明是朝中专司刑狱罪审的部门,怎却一个个的都这么不中用。
“掌令,莫大人那边已验妥。”
“让她过来再验这几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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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花非若一旨令下,将储秀宫里的秀人们以及那些位份的良夫、侍夫等皆释放出宫后,这宫城里霎时都冷清了不少,而那平素里人满为患的储秀宫,如今也只有些司职的宫人们在里头扫洗收拾。
原本是花非若说想要出来透气散步,结果入了园中,他却仍是默不言语,而是在沉蹙着眉头,不知作何思索。
看着今日难得的秋意高爽晴天,慕辞故为一声感叹:“今日的天气倒是格外不错。”
“嗯,确实……”
花非若嘀咕着应了一句,也没回神。
慕辞静静看着他。
花非若突然反应过来,转头来,“啊?你说什么,我刚刚好像没听清……”
“陛下还真是入神呐~”
对此,花非若也是无奈。
“今日天气晴朗舒爽,陛下可想去那位郎臣那里走走?听贵君奏曲?或是看看贺昭郎近来有没有新调药香?”
如今这宫里,花非若造访次数较多的也就这两位。
见慕辞今日竟如此宽容的向他提议去别的郎臣宫里,花非若倒是疑了一笑,“哟,殿下今日倒是半点也不阴阳怪气呢~”
瞧他这多见怪的样,慕辞也笑着别了他一眼,当即就许他阴阳怪气:“臣郎日日相伴也未见得能让陛下解忧一二,既已无能为力,我若再不识趣的荐良让贤,岂不就太不像话了?”
“太不像话了”五个字在他微微扬挑的语气里显得尤为阴阳怪气。
花非若却意得良趣而笑,又一把将慕辞搂过来,应谑而言:“既如此,索性就在前面碎玉阁中设个小席,把人都叫来一处吧。”
话说间,花非若软腕向肩后摆了一指,示意俞惜去安排。
宫城东庭有一景致颇盛之垂瀑湖泊名曰玉临湖,此湖汇山中暗川而成,潭深水澈,幽幽呈碧,而瀑落之处又水沫绽溅如碎玉飞雪,那碎玉阁便傍山势倚建于瀑布之侧,居高俯瞰瀑绸落水。
此阁景致虽佳,却毕竟临水又居高,秋冬之时不免透寒,而今日花非若的兴致又偏偏在此,便于此临窗的小榻上一靠,将贺云殊新研的药香一焚,旁边儒雅俊秀的贵君抚琴消遣,怀里搂着最心肝宝贝的祸水容胥,一时还真让花非若品出了些昏君的乐趣。
“昭郎倒是勤勉,近来想必又向梁太医讨教了不少,今日调制此香可是比寻常更协调宜人了不少。”
忽得女帝一语夸赞的贺云殊又是一面拘谨之态,亦是连忙叩礼言谢。
“陛下,梁大人前来侍药。”
“哟,正说着人就来了。请进来吧。”
梁笙随俞惜引道而入,才进了此处凉意袭袭的阁中便微微沉眉,“现已近冬,陛下的身子不宜受寒,何以在此处凉阁休憩?”
花非若听言笑指了指燃在榻下的暖炉,“已置炭火取暖,倒不觉有寒意侵袭。”
梁笙提着医箱来到塌下跪侍奉药,“此阁临水,不仅储寒,且存湿气,暑夏之时宜于乘凉,然此秋冬却不宜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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