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一早,就到了姜府。
姜夫人十分热情,太医是太子派来的,正合她的心意。
自家儿子受伤迟迟未好,若是有太医瞧瞧,那必然是极好的。
早已日上三竿头,姜平旭还未醒。
姜夫人命人将姜平旭喊醒,又将屋中床帘拉开,这才请郑太医进去。
一迈进屋门,郑太医就皱了皱眉。
这是一股腐肉的味道。
伤口溃烂得这么严重吗?
“郑太医!”姜平旭今日似乎比昨日更加虚弱。
他抬眼看向屋外,竟然都这么晚了吗?
以往,他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练武,今日,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姜平旭挣扎着要起身,给郑太医行礼。
没想到,郑太医一挥手,“坐着吧!”
姜平旭倒也没动弹。
郑太医看了一眼姜平旭身上的纱布,大大小小十几处之多。
郑太医刚要上手拆开纱布,只见姜平旭制止了他。
“母亲,您先出去吧!”
实在是伤口太过瘆人,姜平旭怕母亲受不了。
郑太医也顿了顿,“都出去,别影响老夫看病。”
姜夫人一愣,但也迅速地离开屋子。
见到人离开,郑太医才继续拆纱布。
纱布都粘在了肉上,虽然郑太医已经很小心,但难免还是带出了血丝。
纱布一打开,便露出了里面的腐肉。
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
郑太医皱皱眉。
“受伤多久了?”
姜平旭回想一番,“半月之久。”
郑太医心中琢磨,伤口都这么久了,为何一直没愈合?
动物身上都带些脏污,难道是清理伤口不到位导致的?
郑太医将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一个伤口能愈合妥当。
郑太医看向自己身后的小药童,“去准备开水,烛火。”
趁着这个功夫,郑太医为姜平旭把脉。
脉象有些虚弱,应当是受伤导致的,并无大碍。
“姜公子,平日可还有哪些不适?”郑太医问道。
姜平旭仔细回想,“最近一直没有力气,昏昏欲睡,没多久就累了。”
郑太医听着,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受伤之人,确实会有这样的感觉。”
很快,热水端来了,烛火也点上了。
郑太医拿着一把匕首,看向姜平旭,“姜公子,老夫需要用刀将腐肉剜去,可能会有些疼,姜公子且忍着些。”
姜平旭毕竟是个热血男儿,自然是不怕这些的。
郑太医将刀用烛火烧过,仔细地剜过腐烂的皮肉。
霎那间,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传出。
一股剧痛从肩膀传来,姜平旭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刀刀痛楚传至心间,仿佛受了一场凌迟。
姜平旭紧握双拳,面色苍白,肩膀微微颤抖,出卖了他此时难捱的痛。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郑太医终于停了下来。
郑太医净了手,在伤口上撒上药粉。
又拿起干净的纱布,逐一将伤口包裹住。
这才嘱咐道,“两日换一次药。老夫给你开个方子,配合汤药,我相信,不出七日,伤口定有所好转。”
姜平旭十分疲累,他此时,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郑太医起身开门。
姜夫人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外。
“郑太医,我儿怎么样?”
郑太医挥挥手,“我们去外边说。”
“好……”姜夫人不放心地从门缝中往里看了看,这才迎着郑太医去了旁边。
郑太医拿起笔,快速写下一张方子。
“伤口我已经清理好了,按着方子再服上几日,好得更快。还有,这是换药的药粉,两日后,我若得闲,便亲自过来。若是没空,你们便自己换药即可。”
姜夫人赶忙应是。
“还有,这几日,切不可牵动伤口。”郑太医嘱咐道。
姜夫人对这位太医十分敬重。
临走时,还给郑太医塞了一包银子,这才罢了。
姜夫人嘱咐姜平旭的小厮,“长中,听着太医嘱咐了没有,记得提醒公子。”
小厮点点头,“夫人放心,小的定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姜夫人这才吩咐人去煎药。
果不其然,姜平旭在两日后真的有所好转。
姜平旭觉得有力气了许多,整个人精神抖擞地在院中踱步。
姜夫人看到儿子好转,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是,这日,该郑太医来府换药了。
姜家人等啊等,却迟迟未见郑太医身影。
却见一小药童跑来,“郑太医说了,今日宫中有贵人身子不适,不能来姜府了。”
姜夫人虽然有些失落,但毕竟是宫中的太医,应当以宫中之人为重。
她转头吩咐,“去公子屋中。”
姜夫人过来的时候,却看到姜平旭正在院中坐着。
“我的儿啊,秋日还是有些凉的,你怎的坐在院中呢?长中呢,我前两日刚嘱咐他要照顾好你,今日就跑去偷懒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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