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没谈拢?
这五个字像一枚精准投掷的石子,在陆津州心湖里砸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t.i.a-n¢x i*b`o¢o/k~.^c¢o′m.
陆津州看着她那双狡黠的狐狸眼,心头猛地一跳。
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清心寡欲,她是在……待价而沽。
她哪里是拒绝,分明是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好深的心机!
好大的胆子!
敢跟国营厂的厂长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陆津州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震惊,有荒谬,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赏。
这个女人,就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看似慵懒无害,实则爪牙锋利,目标明确。
她和他,或许是同一类人。
只是他把锋芒内敛于军人的职责和纪律中,而她,则将野心展现在了对未来的谋划里。
最终,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化为一句硬邦邦的:“那是你的事。”
陆津州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回自己的书桌,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僵硬。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份摊开的文件,视线死死地钉在上面,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姿态。
可他的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着,听着身后的动静。
姜窈看着他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s,h!u·b`x!s`.?c.o-m?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嘴上说着不关他事,那挺得笔直的背脊,却像一根绷紧的弦,泄露了他全部的真实情绪。
她也不再逗他,重新坐回缝纫机前,继续自己的工作。
“咔哒,咔哒……”
缝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清脆而有节奏。
屋子里的气氛,却和以往的冰冷截然不同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张力,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陆津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文件上的铅字在他眼前扭曲、跳跃,最后全都变成了姜窈刚才仰头看他时,那双带笑的眼睛。
他信吗?
他怎么会不信。
从医院醒来开始,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却又都合乎她的逻辑。
她就像一个精于布局的棋手,看似随意的落子,实则步步为营,暗藏深意。
他甚至开始觉得,当初她用跳湖来逼婚,或许……也并非只是为了他这个人那么简单。
她要的,可能从一开始,就只是“陆太太”这个身份所能带来的庇护,和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便利。
这个认知,让陆津州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被看透,甚至是被利用的感觉。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习惯了掌控全局,而不是成为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q?i~s`h-e n′p,a¢c!k^.-c¨o.m?
可偏偏,他又对这个“利用”他的女人,生出了该死的好奇心。
他想知道,她那颗小脑袋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他想知道,她下一步,又会走出怎样惊人的棋路。
“咔哒,咔哒……”
缝纫机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疾不徐,仿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陆津州手里的钢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甚至有些依赖这个声音了。它让这个冰冷的宿舍,有了一丝烟火气,也有了……家的错觉。
……
接下来的两天,高建国果然没有放弃。
他先是派了副厂长来游说,被姜窈客气地送走了。
然后又让工会主席带着慰问品上门,同样被姜窈婉拒了。
高建国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姜窈,油盐不进,一般的招数对她根本没用。
他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头发都多白了好几根。
这天,他正对着一堆积压布料的报表发愁,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他以为又是哪个车间主任来诉苦,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进来!”
门推开,走进来的人,却是姜窈。
她今天穿了一件自己做的米白色衬衫,配一条卡其色的长裤,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起来既干练又温婉。
“高厂长。”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高建国“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姜……姜窈同志!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跟厂长您,谈谈合作的。”姜窈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合作?”高建国愣了一下。
“是的。”姜窈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神态从容得像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
“高厂长,我知道厂里现在面临的困境。”
“我也知道,您很看重我的设计能力。”
“但是,我不想只是当一个拿死工资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