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海大约猜到了他的想法,淡淡说道,“放心,我自会与他一刀两断的。-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男人一愣……
不是为了与那人私奔,那又为何要他修妻?
张若尘看着这个忽然有些猜不透的女人,她眉梢压着,被打折腿却不见丝毫愁容,昨日,不是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将他的薄情寡义辱骂的淋淋尽致?
今儿的,怎么却忽然陌生了起来……
男人看着流冰海,想到那“修妻”二字,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动。
他不是她的竹马,她却是他的青梅。
他们相识在一个开着梅花的寒冬。
那一年,他去山上采茶,在一片梅花林中看到她。
她披着粉色斗篷,在梅花林中转圈,貌美如梅,神色**。
惊艳的让他觉得世上再无此般温柔。
他痴痴的看她,她却捡起一块石头向他砸来,骂他无耻狂徒。`l~u¢o′q¨z,w_..c o/m~
再不见刚刚独自转圈的半点柔情。
她说,娘家有个喜欢戏弄人的哥哥,与她同父异母,是个无赖,每天都对她有非分之想,所以,她最厌恶盯着女孩子看的无耻之人。
说完,又捡起石块,朝他砸来。
她性子野,像小狼似的,他却喜欢。
他是真的爱她。
爱她刁钻不屈的倔强样子,爱她拧住眉头与娘家划清界限的赤胆雄心。
那一年,她要出嫁,娘家说没有半点彩礼给她。
没有便没有,她拎着自己从小都大积攒的银票,领着两个贴身丫鬟便出了门。
她娘家很乱,父亲又做不得主,这他知道。
他发誓,会让她成为手心里的宝。
他是这样诚心待她,也是真心爱她,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背着他,偷偷服用避孕的汤药。
难道,她从不曾爱自己,不然,为什么不愿给他生个孩子?
还是,打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那个初恋情郎藏了心思?
发现她偷服避孕汤药的那天,他五雷轰顶,撕裂至极。*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
他愤怒,质问她为何偷偷避孕,她却神色淡淡的,只说自己年龄尚小,不愿做母亲。
好,她不愿做母亲!
他便找人来代替她做母亲!
他纳了侍妾,要她看看,天下有愿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他以为她会转转性子,没想到,她反而破罐子破摔,对外面的男人起了心思……
修妻?
前几日,他大怒,脱口而出过这个字眼。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他把她视为这个庄子里最重要的一切。
她现在,却要求他修妻……
如此平静,如此淡然,一脸对他再无留恋的神情。
“你可想好。”男人又问了一遍。
旁边打翻了水盆的侍女又要冲上来,张若尘照旧伸臂一挡。
侍女站在门外,急急的看着,脚步定在原处。
“想好了。”流冰海抬起头,看着这个第一眼就打动了自己的男人:“我走。”
——
都知道张氏茶庄修妻了,是那女人自己提出来的。
镇上议论纷纷,都猜想着她怕是没脸继续再留在张家,只得用修妻,驳回一丝丝尊严。
“听说她还断了腿?”
“是啊,作茧自缚啊,做出那等事,还能不挨打?”
流冰海在家中收拾行囊,准备隔天就离开张氏茶庄。
贴身伺候她的小侍女一直劝她,“大娘子,你别太任性了,你走了以后能去哪?跟庄主认个错,咱们就在这呆着吧。”
流冰海一边叠着衣物,一边说,“我自己走,你不必陪我。”
侍女一惊,“您说什么?”
流冰海回头瞧了瞧她,花儿一样的姑娘,又快到了出嫁的年龄,跟着她做什么。
“我会去和庄主说,以后给你许个好人家,你就留在这里,不必跟着我去外面吃苦。”
小丫头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奴婢打小就跟着大娘子的呀!”
流冰海停下手里的活,笑道,“天下还没有不散的宴席了?就算我不走,你不也得出嫁?”
侍女这便没了话。
侍女叫刘珍,别人都叫她珍儿,娘家是卖豆腐的,自小便跟着大娘子。
大娘子从小就野,小狼似的,总喜欢像个男孩子一样,在外面东跑西颠,上山采药,下山放羊,就是不喜欢拘在家里,做一些女红活计。
大娘子性子也傲的很,虽是个庶女,可是骨气却不比别人少半分。
可惜她娘在家是个不受宠的,连累的大娘子也跟着受冷落,可是她对下人却大方的很,捞到点什么好的吃食,总给他们这些丫头小子偷偷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