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海仔仔细细喂着每一头牛,这几只牛她从小就喂,按现在的时间点来说,她大概20岁,喂了有七八年了,也是几只老牛了。/珊¢叶/屋- ~免\沸_跃/毒/
喂完,她拍拍牛头,走到牛棚外。
农庄是蔚蓝的天。
喂完牛,她把马棚收拾了一下,又去把柴火烧上,准备待会儿做饭用,然后就在院子外面的小树上面靠着,歇着。
这里的空气中带着草的味道,她以前也是每天干完活习惯性的在这里靠一会儿,看看蓝天白云再想想自己身世,有时候心里堵疼的只能和牛说。
现在可算是清净了,只想安静的在这儿靠着,什么也懒得想。
你该去做饭了,系统提示她。
她刚释放的心情被它给打破了,她又拍了拍自己脑瓜顶。
去厨房做饭,一大把豆芽,一大把米,这里习惯吃豆芽炒米,很特别的味道,米不用蒸,直接下锅炒,干巴巴的,像蹦豆似的在锅里蹦来蹦去。-小¢说\C¨M~S? _首 发*
流冰海炒完蹦豆盛出盘子,再炒个馍片,这里的人爱吃干巴巴的东西,长的却都水灵灵的。
想了想,再做个鸭蛋汤,鸭汤往锅里一扔,放几个姜片,咕嘟咕嘟冒开了以后扔一把蒜和咕咕菜,咕咕菜是他们这里才有的东西,黄色的,蔫巴出溜,像其他世界的蒜黄。
然后她又跑到厨房外面看了好久的天,好好的喘口气,从今以后,她就又是流冰海了,这一把云彩也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哪里都是王国也哪里都是故乡。
她脑中有个信号在闪,脑袋激灵了一下。
她只是回来做菜鸟的。
晚饭的时候,两菜一汤,正常的马夫标准,柯德也在场。
很久没想起过柯德了。
那时他是个怂包,她护着他,他就跟着她,后来也跟着她在农庄披荆斩棘过一阵子。
她到了大中城就很少再见过他了。·求^书?帮* ~埂*辛′罪¢哙′
柯德围着饭桌,问流冰海,“姐姐今天做了汤。”
他比流冰海小一岁,听名字像外国人,其实长得确实也很外国,眼窝深深的,看着她总显得很深情,头发有点卷,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张娃娃脸。
今日“初来乍到”,做饭的规格要高一些,得有个汤。
流冰海又嗯了一声。
柯德看她干什么都很顺眼,吃了几个豆芽炒米,照往常一样夸赞两句。
但是今天的汤很特别,以前从没做过鸭蛋汤。
“姐姐这汤好特别。”柯德说完,给马夫和她都盛了一碗。
然后就老老实实吃饭了。
他本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以前流冰海不喜欢呱噪,他只要见到她眉头紧起来就会把嘴闭上。
马夫问流冰海,“牛马都喂了?”
这可真是穿越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喂了。”她照往常回答。
一般,马夫会点点头吃饭,一顿饭的功夫,三个人能一句话都不说。
但她突然想,如果还按着这个性子演下去,岂不是和原先一模一样的剧情了。
她咳嗽了一声。
马夫抬头看她,“怎么?”
流冰海说,“嗓子疼,不知是不是感冒了。”
以前她可不会卖弄这种脆弱。
马夫眼神闪了闪,说,“那这几日别干活了,叫小德干吧,他身子没事。”
然后就继续吃饭,又没话了。
他不怎么太敢跟流冰海说话。
她是庄里的不详之身,当初庄主把她送过来,让他收养,他也只好接过来,嫌弃不得,毕竟她也是条命,又是庄主的亲生女儿,多少有点烫手,所以他也不知如何待她,她身上又有着不祥的标记,他多少有点忌惮,除了安排她干活,和她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就好。
流冰海看了看柯德,“你行吗?”
柯德正不知怎讨好她,脸上暗藏着欣喜,憨正的点点头,“没问题。”
豆芽炒米很快吃完,饭后她到屋子里歇着。
柯德来帮她干完剩下的活,敲敲门,问她,姐姐我能进去吗。
她应了一声,他便进来,弱弱的说,“姐姐你没事吧。”
流冰海想起了这几世的很多人,这种弱弱的弟弟般的眼神,似乎常见。
“没事。”
柯德就是想找点话跟她说。
自从上次她打跑欺负他的那几个人,他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敬仰。
他是马夫的儿子,没什么地位,她虽然是庄主的生女,可是身份不详,地位更是如草芥一般,他们两个应该相依为命互相扶持。
他也很愿意照顾她。
柯德晃了晃神,从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里走出来,“你如果不舒服,我可以照顾你。”他撞着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