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石头依旧没动弹,醉花眼睛却红了。?k*s·y/x\s^w′.*c!o*m_
他又想起了自己改嫁的婆娘,对着石头絮絮叨叨道,“一步错步步错呦,大石头,要善良一点,不好好修行以后被老石头精捉了去,分给你一些坑人害人的任务,你这辈子就再难脱身啦。”
石头还是没动弹。
他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要不是当时不和自己的婆娘和解,自己能做个听话的懒汉,也就不至于成个酒鬼,醉死街头了。
醉花又对石头絮叨了一会儿便走了。
两日后,阿扎决定去寻一寻那块石头,他和张油茶商量着,当天下午就去办这事。
万一石头白天不出门,他们就等到晚上再去寻。
但是,他完全多虑了。
他完全没想到,张油茶刚走到那个巷子口,就看到了那块大石头。
它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趴着。¨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张油茶把它包起来,火速带回了家。
阿扎家,桌面上摊开一块布,布上是一块顽固不化的大石头。
他和张油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石头的身子,对它道,“石头先生,我们把你抱回来,是想与你好好聊聊的,若有不敬,还请多担待。”
这石头就跟死了似的,眼皮一耷谁也不爱。
张油茶轻手轻脚的用藤蔓捆绕了一圈大石头,把筐放在桌子上,把石头放筐里,供着。
石头祖宗获得了正厅的c位,就这么住在了里面。
火生土,阿扎在石头旁边点了根蜡烛,让它舒舒服服的在里面待着。
终于离得这么近,可算能凑近了看这只绿毛龟。
它原石青白色,身上一撮青绿青绿的水草,几天没有被水泡,那水草已经干了,快变成干草。 齐¢盛_晓¢说*惘¢ ~首-发?
而石头就好像从没发过力一样,不知道它是真的元寿已尽,还是闭关装死。
阿扎在它对面坐了一会儿,望着它,道,“石头先生,十分冒昧把您请回来,希望这里您还住得习惯。”
石头没有动弹。
他继续道,“也不知为何您那些日子一定要与我作对,我们是不是能谈一谈,我们究竟有什么恩怨,您背后是否还有主子指使?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的聊一聊,有任何问题都能说开。”
石头还是没动弹。
这仿佛是一块已经失去灵性的石头,或者,是被人按了静止键。
阿扎脾气并不是很好,但此时也只好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石头睁开眼。
外面月亮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就连天色也不是很稳定。
阿扎叹口气,道,“您不知道,我的生活还是很艰辛的,我坦坦荡荡做生意,从不坑骗任何人,也未曾伤害过任何精灵,怎么会得罪您这一众灵物?!还望您能给我指点才是。”
可是怎么指点呢,这石头说不了话啊……
阿扎蹙紧了眉,对着一块大石头手心已撺满了汗,他现在不比平日,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大石头如果跳起来,够他去见阎王。
流冰海觉得很感慨,这么一个直男现在也能低三下四地和一颗石头说话。
梦里相会吧……她提了口气,对那个男人说。
阿扎顿了顿,忽然一个念头进入了大脑,对石头道,“您若有心,可托梦告诉我?我梦里和您谈。”
说完,他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这个石头梦里会不会出现,又会和他谈些什么。
他手心里的汗更黏了,紧张之余,腹部又痛起来,又有一股黏稠的液体从两腿间流了出来。
他失去男性的尊严,忽然一阵心酸与委屈,坐着看着这颗大石头,突然痛哭了出来。
这一段时间的担惊和强忍全都涌在眼前,如同一颗一直挺着的皮球忽然泄了气一样,哭哭啼啼地,对石头说道,“我每年做生意,年年上香进贡,我捐衣物给贫困的宅院,不忍伤害任何动物生灵,就连水里的小鱼我也不曾逗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放生,更不要说得罪什么大户人家,我都很少吃肉,吃也是吃些鸡啊牛啊这类牲畜,灵性之物从不去碰,我怎会摊上这等事情,实在是太奇怪,太不公平了。”
阿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身子弱下来以后,男性的刚毅也变得十分脆弱,看到自己半死不活的,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他又哭哭啼啼了一会儿,这一幕幕紧着在脑子里浮现。
小甄握上他的手。
替他抹掉泪。
他看着小甄,心里忽然一软,抱住了她。
脆弱的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泛滥的情绪,他抱住她,在她的怀里,才感到安稳许多。
不过会儿,阿扎便睡去了,小甄给他喂了一碗药,盖好被子,坐在正厅门口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