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女人,每天这么奔波确实苦。_j!i′n*g·w,u′x·s w~.¨c_o,m*
小痣倒是常来帮忙。
说是帮忙,看起来更像混饭吃,反正是个小乞丐,平日里油水也不足,有了大锅饭,他的肚子倒是可以填的饱饱的。
这日子苦是苦,但挨着挨着也习惯了。
一日,流冰海照往常,给镇大队送完饭,便去孙家陶瓷楼送饭。
老板嫌她来的晚了些,菜已有些凉,便不想付菜钱。
流冰海道:“这都是新的,只是凉了些,您热热便可。”
老板是个瘦小精干的男人,没胡子却也瞪眼道,“我热热,要你何用?这菜不能算钱。”
“那我拉走便是,明日再给您送热的。”
老板却不依,“那不成,我这里人都饿着肚子等你呢,你拉走了,我的人吃什么?今日算你赠的,别这么小气,明日送来热的,定付你银两!”
流冰海可不吃他那一套,“收了菜便要给钱,哪有吃白食的。,q?i~s`h-e n′p,a¢c!k^.-c¨o.m?”
男人一听便火大了,“你这女人怎这么不好说话,吃白食又怎样,你这菜都凉透了,老子今天就要吃白食。”
说罢便扣下饭菜,将流冰海和小痣赶了出去。
小痣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轰出去后一直叩门,边叩边喊,“这家老板吃白食,传出去可不叫人笑话!”
说完便对街上人喊道:“可都别来这家店,老板黑心眼,赖的很。”
老板出来,一盆黑水泼在流冰海身上。
沾着泥的黑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流,她没言语,抹了一把脸,拉起小痣往回走。
“姐姐?”小痣追在流冰海身后。
今日的姐姐和往日很不一样。
那个连恶狼都不怕的姐姐,怎的被人甩了一盆脏水以后,不声不响就走了?
流冰海推着推车,小痣跟在身后。
他越发瞧不懂姐姐了。!d,a′k!a~i\t?a~.\c-o?m¨
“姐姐,你怎么不理那人?”
流冰海面无表情道,“还有别家要送,没时间和他牵扯。”
“但那人很无理耶。”
“等下饭菜凉透了,要冤掉的银子更多。”
小痣看她这么辛苦,于心不忍,又忍不住劝道:“姐姐这么辛苦,还不如和我展大哥……”
说到一半便觉得有杀气袭来,不敢再说。
流冰海眼神如箭,看着小痣沉默不语,过了会儿,继续推车往前走。
累了一天回到贺家,流冰海将推车放置一旁,抬脚捏了捏脚踝。
又酸又麻,胀的很,脚腕仿若两块大石头。
原主虽然性子玩闹,但到底是享过福的,没怎么受过这般苦。
小痣:“姐姐?”
流冰海没什么表情道,“没事,进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贺家。
不远处,一个男人立在月光下,面色沉静的望着贺家大门。
一袭黑衣,显得夜空下的他孤寂寥寥。
那女人大概累惨了吧。
即便苦成这般模样,也不愿对他认一丝错,求一丝原谅。
呵,还当真是个有骨气,有脾气的。
只是……那奸夫在哪里?
她如今落得这般模样,他便逃之夭夭,不闻不问了?
呵呵,要她自己知道,她爱上的究竟是何人。
不过都是报应罢了。
男人的五指在大腿两侧逐渐捏成一个紧紧的拳,后槽牙发出咯咯的声响。
——
贺家大院内。
流冰海坐在草房内揉脚,小痣忙来忙去的给她置办热毛巾,热毛巾敷上去,温温的,很是舒服。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屋里聊天。
小痣一直在痛骂今天那个没良心的黑店老板,扣了菜又不付钱,改日定叫他好看。
流冰海一直没说话。
他自己说的唾液横飞,稚嫩的小脸写满忿忿。
说了一会儿,也累了,停下来,望着流冰海。
流冰海忽然笑了,问他:“小痣,你到底是谁啊。”
小痣眨了两下眼睛,“我是你弟弟啊,姐姐。”
流冰海笑笑低下头,毛巾已经凉了,她递给小痣,“再给我温一下。”
小痣去温毛巾,那只公鸡立在房中间愁眉不展的看着她。
对于鸡来说,愁眉不展不是一种表情,而是一种态度。
它跺着两只鸡脚,心疼不已的看着流冰海。
流冰海冲它招了招手,“你过来。”
□□巴的走过去,上下瞧了瞧流冰海,眼神定格在她发肿的脚丫子上。
流冰海摸了摸它的鸡冠,摸了一会儿,心里叹道,鸡啊鸡,他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