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喜刚要起身,却被宋风叫住:“放心吧,江浅沫向来沉稳,不会起争端。”
二人安坐,哪知隔壁吵嚷声越来越大,甚至直接动起手来,酒店的伙计们赶忙前来拉架,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这下宋风也坐不住了,出了雅间观望,只见江浅沫面色涨红,衣衫凌乱,正与两名食客打作一团。
“住手!”宋风沉呵一声,上前将双方拉开,再看江浅沫,眼角被打出一个口子,鲜血直流,目光涣散,正冲着对方咬牙切齿,双手不断挥动,好似要跟别人拼命。
“哪冒出来个不长眼的,知不知道爷是谁?”那名被拉开的食客也被同伴拦住,嘴上却不闲着:“老子是王儒乾!”
这名字听都没听过,宋风皱起眉头:“阁下醉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这顿酒我请。”
见宋风态度温和,后者以为他是怕了,冷哼一声:“今天这家伙我是揍定了,管闲事的赶紧滚,不然一起揍!”
宋风听罢缓缓转过头,一双丹凤眼慢慢眯起,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
四目相对,王儒乾吓了一哆嗦,下意识后退半步,磕磕绊绊的叫道:“你……你想干嘛?我爹可是县令……”
“咳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唐喜清了清嗓子,又整理一下衣襟,腰间铁牌显露出来。
一旁同伴眼尖的很,这俩家伙怕不是军中的人,赶忙快步上前:“王兄!王兄别闹了,快走……”
待他们走后,宋风一边取出手帕为江浅沫止血一边问道:“镇蛟县的县令是谁。”
唐喜如实报来:“禀公子,前任为王起,安牧阳投降之时死谏不从,硬生生磕死,目前镇蛟县还没有新任县令。”
宋风听罢叹了口气:“难怪……”
富家子弟与市井小民们想象中的不同,并没有桀骜戾气,反而个个温文儒雅,至少表面上装作如此。
王儒乾之所以放浪形骸,多半是因家道中落,忧郁所致。
“宋……帅,是宋帅吗?”江浅沫此刻两眼昏花,脑袋里全是浆糊,就连身前之人的面貌都看不清,迷迷糊糊发出疑问。
宋风皱了皱眉头,将其背在身后:“安排马车,回军营。”
江浅沫的秘密他是知晓的,其本身为精通易容换貌之术的女子,因躲避仇家才扮作粗犷将领,平日里尤为谨慎,从不饮酒。
如今突然大醉,还与人争执,实在有违常理。
三人回了军营,宋风将其安置床上,转身欲走,却被江浅沫紧紧抓住衣角。
“宋帅,你会帮我吗?”
宋风疑惑地转过身:“我们是兄弟,你有麻烦我当然要帮。”
“你……咳……”江浅沫言辞恳切,却被呛了一口,强压肺腑翻涌追问道:“你会帮我丈夫与女儿报仇吗?”
丈夫?女儿?门口的唐喜满面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大男人还有丈夫呢?
宋风递给他一个眼神,唐喜低了低头,快步出帐而去。
待其走后,宋风直视江浅沫醉眼,正色道:“只要能寻到,必让他生不如死。”
“找到了!”江浅沫双眼含泪,急声道:“他就在安悦遗留的那批门客中,已经加入利刃兵团!”
有这回事?宋风大吃一惊,低下身来问道:“是谁?”
事关重大,江浅沫也压低声音,凑近后者耳边低声道:“是……哇!”
话刚开了个头,肚中翻涌再也压制不住,江浅沫好似喷泉一般哇哇吐个不停,一点没浪费,全在宋风衣服上。
“靠!”宋风赶忙站起身,高声喊道:“来人!”
……
三日后,一所不起眼的民宅中。
马匹停步,宋风悠悠走来,早有十余名暗刃在此等候,没有半句废话,直至地窖之中。
寒冷的地窖另有洞天,一名高瘦汉子正被捆缚木桩之上,遍体无一处完好肌肤,暗刃成员经验极其老道,一人施刑,一人上药止血,配合极为默契。
“赵协,认得我吗?”
看到宋风到来,赵协惊恐万分,躯体不断挣扎,却无法挣断绳索。
宋风安坐其身前,扬了扬头,暗刃将他面部布条取下,后者大口喘息,哭喊道:“宋帅,属下冤枉啊!”
宋风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意:“三天时间,幻隐门从门主到弟子已尽数屠灭,你是最后一个。”
赵协闻言两眼圆瞪,不可置信的望着宋风,口中喃喃自语:“为……为什么。”
他原本顺理成章加入利刃兵团,三日前忽有暗刃找上门,说要进行调查,稀里糊涂来到此处,莫名其妙遭受酷刑,如今师门都已被灭,实在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江浅沫,你认识吗?”
“认识。”赵协点了点头:“利刃兵团长。”
“不,或许我该说另一个名字。”宋风笑容愈深,直视后者双眼:“颜幂。”
“颜幂!那个叛徒!”赵协终于了解事情原委,同时也深刻认识到另一件事——自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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