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瞳孔猛地一缩。?山′叶¢屋· *免.肺/跃_毒/
“儿臣知道,百善孝为先。无论如何您是我的亲生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是儿臣实在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母亲要想方设法,要替养子夺走自己亲生儿子拥有的一切。”楚明奕手上用力,瓷片又入肉半分,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我……”陈皇后浑身抖的厉害。
楚明奕死死拽住她的手,将瓷片一寸一寸压入自己皮肉中,癫狂的笑容凄凉又放肆:“我知道您后悔生下我,后悔将我带到这个世上,挡了您养子的路。那您杀了我好了,我这条贱命,您尽管收回去。”
陈皇后整个人都乱了,脸色惨白想挣脱:“你别胡思乱想,没有这回事。你和璋儿,都是本宫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楚明奕像是感觉不到痛,笑得越发肆意:“母后,您能骗得过别人,难道还骗得了你自己吗?来,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要了本王的命。′k!a-n!s`h′u^c_h¢i,./c o\m¢从此以后,您可以如愿以偿地没了亲生儿子。也可以如愿以偿的,与养子母慈子孝。”
第67章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陈皇后被他这疯狂的模样吓住了。
只是一味后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明奕步步紧逼:“陈皇后,是我欠了您一条贱命。您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好了。与旁人何干?与沈青虞何干?”
“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自己低贱,这满京都的官宦人家,没有人看得起我。满京都的大家闺秀,也没有谁愿意嫁给我,唯独沈青虞不嫌弃我。她只是不嫌弃我而已,到底是犯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大错?母后您要这么对她?”楚明奕低低笑了,笑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陈皇后被逼的节节败退,根本不敢看他。?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楚明奕猛地俯身凑上前:“你躲什么?来啊,您弄死我?要是还不解气的话。您尽可以将我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挫骨扬灰,随便您怎么样都行。可是您为什么要伤害青虞?为什么要伤害这个世上,唯一能把我当人看的人?为什么要伤害……我喜欢的人?”
陈皇后浑身一颤松开手。
带血的碎瓷片‘啪’一声四分五裂。
她颤抖着,眼底是深深的恐惧:“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楚明奕抬手抹了抹颈间的血迹,笑得很放肆:“哪里不可理喻了?阿虞说,我是最讲道理的。母后,这条命我还给您了,是您自己不要。从今以后,我不再欠您。您可以继续恨我,继续伤害我。但是如果你再敢动我在乎的人,母后您不妨猜猜,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陈皇后脸色煞白,嘴里喃喃自语:“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楚明奕声音嘶哑疯癫:“对,我就是个疯子。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的疯子。我可以以卵击石,只要磕破您一个角就行。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您可以吗?你敢吗?您那二十几年享尽荣华富贵的养子,舍得跟我这样的人鱼死网破吗?”
“啊……”陈皇后彻底崩溃,猛地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往后退。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皇后娘娘啊,您最好别逼我。我的命太贱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皇后身子一软,踉跄着跌坐在地。
楚明奕又玩味地笑了几声。
突然退后几步,恭恭敬敬行礼:“我这么低贱的人,也不配做皇后娘娘您的儿子。我成全您对养子的一片苦心,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母子之情。”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陈皇后呆呆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许久也回不过神。
她是不是……
做错了?
楚明奕出正殿,又恢复成往日那副谦和温雅的模样。
仿佛刚刚在殿内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
他擦干脖子上的血迹,几步上前将沈青虞打横抱起,声音低沉而坚定:“回府。”
回到谨王府,府医早已候着。
经诊治,确认沈青虞只是中暑加上体力不支,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膝盖上的伤也没有大碍,就是皮外伤而已。
楚明奕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同意让府医帮他包扎伤口。
沈青虞醒来时,天将黑未黑。
屋内早已点上灯,灯火昏黄。
楚明奕坐在床边守着她。
像尊雕塑似的,眼睫低垂,神思飘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沈青虞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隐隐渗血的颈侧。
包扎的棉布都被浸湿了,伤口一定很深。
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呢,脖子上怎么又伤成这样?
她挣扎着起身,颤抖着轻轻抚上楚明奕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