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璋原本就昏沉的脑袋越发嗡嗡作响。\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他深深吸口气,耐着性子安抚:“此事原本就是沈青虞和楚明奕设下的圈套,晋王和秦王揣着明白装糊涂顺水推舟。就算你没有说错话,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知道错了就好,你是本王正妃,与本王夫妻一体。以后要修身自省,切莫再像今日这般失了体统。”
沈芷柔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所以才以退为进想惹的楚明璋的怜惜。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抓了她的错处。
虽然委婉,但话说的极重。
沈芷柔在楚明璋面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神色僵硬了一瞬,越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说的是,都是臣妾的错。都怪臣妾出身低微,自小没有人好好教导。不像姐姐那般,有幸被太后照拂。都是柔儿的错,给王爷添麻烦了。柔儿还是走吧,将这王妃的位置腾出来让给姐姐。 E′Z-暁/税*王_ ,更 欣′嶵`哙,”
楚明璋揉揉昏胀的太阳穴:“本王既然答应过要照顾你,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就算将来青虞进府,也永远越不过你去。别哭了,先去歇着吧。”
沈芷柔见他服软,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哭得却更厉害了:“嘤嘤嘤,王爷还是让柔儿走吧。今日姐姐蓄意陷害,让柔儿说错话,王爷明日在朝堂上只怕会被人刁难。柔儿自知帮不上王爷的忙,心中难安。愿意让出王妃之位,从此吃斋念佛为王爷您祈福……嘤嘤嘤……”
楚明璋原本就嗡嗡作响的脑袋被她吵得都快炸了,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够了!”
沈芷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一颤,哭声戛然而止,睁大了泪眼望着他。
楚明璋额角青筋暴起:“哭哭哭,本王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你在外头帮不上本王,还胡言乱语给本王惹麻烦。/齐′盛?暁\税·罔¢ _已^发·布~嶵.歆′彰.结,本王不怪你便罢了,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让本王清静清静?”
沈芷柔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骇人的模样。
脸色刷地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王爷息怒,柔儿、柔儿只是……”
“只是什么?”楚明璋冷笑:“只是知道自己做了蠢事连累本王,所以以退为进,想让本王反过来哄你?”
沈芷柔呼吸一窒跌坐在地,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柔情似水地望着他:“王爷,您怎么能这么想柔儿?柔儿对您的心,天地可鉴。”
楚明璋越发怒从心头起,一把甩开她拂袖而去:“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这京中哪家高门的正妻是你这副模样?又有哪个王妃像你这般上不了台面?”
平日里见沈芷柔我见犹怜的模样,他总会忍不住心软。
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呵护。
可如今一想到她在面对晋王秦王,面对杀上门打他脸的政敌时,竟然也是这副作派,楚明璋就忍不住火大。
这哪像是个正经的王妃?哪像是能扶持他夺嫡的贤内助?
尤其在沈青虞面前,沈芷柔简直被衬托得像是妾室做派。
楚明璋第一次在内心深处隐隐生出几分懊悔。
要是当初没有设计换新娘,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桩祸事了。
就算遇上麻烦,沈青虞也定能与他共进退……
另一边,晋王和秦王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但率人将沈青虞的嫁妆送回谨王府清点入库,还顺手取出本该属于沈芷柔的嫁妆,吹吹打打一路给送回去。
生怕楚明璋占到一丁点便宜。
沈青虞除了言语间的感激涕零外,还特地挑出一幅古画,几幅扇面,还有几样古玩,送到喜好风雅的晋王府上。
又挑出两册兵书和几件从敌国缴获的兵刃,送到秦王府上。
当然,两位王妃也有各自的礼物。
楚明奕就坐在旁边看她安排,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周到。”
沈青虞头也不抬地看着单子:“京城里没有傻子,尤其是身处夺嫡漩涡中的皇子。晋王和秦王这么卖力的帮我们,难不成真的图几句吹捧?不过是不想让这么庞大的钱财落入政敌手中罢了。咱们俩耍的那点小手段,人家也未必看不穿。无论如何,人情世故做到位,他们心里也能舒坦些。”
楚明奕勾起薄唇:“其实,我已经给两位皇兄备下回礼,他们一定会喜欢的。皇子之间,说到底,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沈青虞道:“你备下回礼是另一回事。他们帮我拿回嫁妆,我总要有所表示。就算是互相利用,也要彼此心里舒坦才能长期合作。”
楚明奕没有再说什么,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
沈青虞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楚明奕莞尔:“错把珍珠当鱼目,楚明璋一定会后悔的。”
沈青虞皮笑肉不笑:“他后不后悔,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