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养成手札 第122章 122

程乐不会骑马，祁晟直接将他托上马背，自己翻身坐在他身后，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握紧缰绳。

"抱紧我。"祁晟在程乐耳边低语，随即扬鞭策马。

马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程乐紧紧抓住祁晟的衣襟，耳边风声呼啸。身后追兵的马蹄声渐渐被甩开，但不时有箭矢破空而来，险险擦过身侧。

不知奔跑了多久，天色渐暗，两人已深入山林。祁晟终于勒马停在一处溪流边，翻身下马后将程乐抱了下来。

"暂时安全了。"祁晟环顾四周，"前面有座破庙，今晚在那里过夜。"

程乐双腿发软，全靠祁晟搀扶才能行走。破庙残垣断壁，但主殿尚算完好，两人找了处干燥角落安顿下来。

祁晟生起一小堆火，又从马鞍袋中取出干粮递给程乐："吃些东西。"

程乐接过干粮，却毫无食欲。火光映照下，他这才发现祁晟右肩的衣衫有一片深色痕迹。

"你受伤了！"程乐惊呼。

祁晟皱眉："只是擦伤。"

"让我看看。"程乐不由分说地凑上前，小心揭开祁晟的衣领——一道箭伤赫然在目，虽不深，但已血肉模糊。

程乐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从怀中取出帕子，沾了溪水为祁晟清理伤口。祁晟安静地坐着，任由他摆布，只在帕子碰到伤处时肌肉微微绷紧。

"为什么不告诉我？"程乐声音发颤，"你一直在流血..."

祁晟看着程乐焦急的样子，眼神微柔："小伤而已。"

程乐撕下自己衣摆的内衬，为祁晟包扎好伤口。做完这些，他才发现两人的脸靠得极近，祁晟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额发。火光中，祁晟的眉眼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程乐轻声道，"关于...我父王，关于你的承诺。"

祁晟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个锦囊，倒出一块半截玉佩——与程乐的那枚龙纹佩质地相同，只是纹样是半只凤凰。

"这是..."

"凤佩。"祁晟低声道，"崇文帝与我父亲的信物。二十年前，祁家与前朝皇室有盟约。"

程乐屏住呼吸，看着祁晟将半截凤佩贴近火光照亮。玉佩内侧刻着几个小字：永结同心。

"永和元年，叛军攻入皇城那夜，我随父亲入宫救驾。"祁晟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但为时已晚...我们只来得及在偏殿找到崇文帝和你。"

程乐浑身发抖，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冲天的火光，嘈杂的喊杀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将他推向一个少年...

"是你..."程乐声音哽咽，"那个带我逃出来的少年...是你？"

祁晟点头："崇文帝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父亲，并割下半块凤佩为誓。后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父亲为保护你，也牺牲了。临死前，他将你交给林默，并将这半块凤佩传给我，要我立誓保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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