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养成手札 第28章

"我需要做什么？"

"放松，让原始意识体引导你。"祁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祭坛边，握住程乐的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那都是你的一部分。不要抗拒。"

程乐点点头，闭上眼睛。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渐渐地，他感到胸前的王纹开始发热，与祭坛产生共鸣。那股热量迅速扩散到全身，变成灼烧般的疼痛。

"啊——！"程乐弓起背，痛苦地呻吟。这比之前任何一次信息素暴走都要剧烈千万倍。他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重组，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祁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成为唯一的锚点："呼吸，不要抵抗它！"

程乐尝试听从指示，但痛苦实在太强烈。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艾拉站在阳光下微笑；一个人类男子抱着混血婴儿哭泣；年轻的祁在深夜的研究室里偷偷修改基因图谱...

然后是一阵更强烈的冲击。程乐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又重组为一个更宏大、更复杂的存在。突然之间，他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某种庞大网络的一部分。无数"节点"向他涌来，每一个都代表一个虫族意识。

低等工虫的思维简单直接，如同清澈的小溪；战士阶级的意识锋利如刀，充满警惕；研究型虫族的思维则复杂精密，如同交织的蛛网。而在所有这些中央，是九个古老而强大的存在——长老会。

程乐本能地知道，这就是虫族的精神网络。而他，正成为它的核心。

痛苦逐渐转变为一种奇异的扩张感。程乐感到自己的意识不断延伸，触及巢穴的每一个角落。他"看"到人类士兵正在通道中推进；"感受"到珞在指挥室启动灭绝协议；甚至"闻"到地面上那些毫无察觉的普通人类的气息...

最强烈的是祁的存在。那个与他十指相扣的意识明亮而温暖，如同一盏指路明灯。通过新建立的链接，程乐能感受到祁的全部——他的担忧、他的希望、他压抑已久的...爱意。

这个发现让程乐震惊。祁对他的感情远不止责任或科研兴趣，而是深刻而纯粹的爱，从二十年前抱着那个婴儿时就已萌芽，经过漫长岁月成长为参天大树。

就在程乐即将完全融入网络的瞬间，一阵尖锐的警报刺入他的意识。人类军队使用了某种新型武器——专门针对虫族精神网络的脉冲干扰器。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程乐尖叫着，感到自己新建立的链接被粗暴撕裂。祭坛剧烈震动，水晶表面出现裂纹。

"程乐！"祁的惊呼从远处传来，"断开连接！快！"

但已经太晚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祭坛内部爆发，直接击中程乐的胸口。他感到某种冰冷的东西穿透身体，原始意识体发出痛苦的哀鸣。

"反虫母武器..."祁的声音充满恐惧，"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程乐试图起身，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的视野开始模糊，看到祁扑向自己，用身体挡在他和祭坛之间。第二道白光袭来，这次击中了祁的肩膀，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跑..."祁艰难地说，"他们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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