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现如今北境平静,朝堂上无人再提和亲,日子恢复常态,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3¢8 k a·n s\h·u′.*n!e\t-
呼吸过自由的空气,就对如同鸟笼般的王府感到厌倦抵触。尤其这几日父亲送来不少男子的画像,想定下亲来。
“唉。”
听到郡主的叹气,绣花的如意探过脑袋道:“郡主面对白纸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未落笔?”
这封信打算写给风锦石。
没别的,就想让她带自己离开王府。
也不是说就非要黏上风锦石,而是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哪怕浪迹天涯,哪怕颠沛流离。
迟迟未曾落笔,是怕这么一走就会舍弃忠孝,伤了父兄的心,也怕给风锦石带来麻烦。
沉重的雷声在耳边炸响,把如意吓得一哆嗦,她关起门窗道:“真是奇了怪了,都已深秋,怎么还打雷下雨的?”又拿过披风为郡主披上:“奴婢伺候您安寝吧。*齐?盛¢暁′税,枉′ ¨首`发·”
雷声过后是一阵大雨,吉祥狼狈的推开门,也顾不上关门直接道:“郡主,风锦石出事了!”
风趁机吹进屋来,卷起片片白纸,玉青蘋撂下笔道:“你且慢慢说。”
吉祥接过如意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道:“风锦石傍晚时分杀了青隍派三名弟子,还伤了自家师父。”
“这不可能。她如此敬爱师父,怎会动手?”玉青蘋立刻反驳道。
“风锦石走火入魔。所有人都看到,就连他师父都无法为他脱罪。”
“那她人呢?”担忧的玉青蘋顾不上仪态,握住吉祥的手追问道。
“不知道,青隍派的人已经追击他一个时辰,其他门派的人也都联合起来搜索全城,要为青隍派的弟子报仇!”
玉青蘋不停地摇头道:“这不对劲儿,她不是滥杀之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w?d-s-h,u`c^h·e.n·g,.\c¢o/m~我去找兄长。”
就在这时从后窗翻进一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是从井里打捞出来似的。还未靠近,扑面而来的血味儿让人却步。
吉祥如意护在郡主面前,并大喝道:“哪里来的蟊贼敢夜闯王府!”
玉青蘋却推开二人快跑过来,扶上那人就道:“你怎么样?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风锦石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笑着安慰对方道:“无碍。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你胡说,明明都流了这么多血。”说话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身上没有伤,这些都是别人的。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全江湖能有几人伤到我?”风锦石笑着为她擦泪,眼中满是温柔之意。她轻声道:“有些渴,来你这讨杯茶喝。”
“如意,倒茶。”玉青蘋的声音忍不住颤抖。
如意连忙送来水。风锦石才喝上一口却咳起血来,直接将杯子里的茶水都给染红。
无奈的叹口气,本意是想看望郡主,知道她每日都在打探自己的情况,此事瞒不住的,过来一趟是想让郡主放心。谁知道反噬越来越厉害,一口血都憋不住,反倒害她担心了。
玉青蘋拿出手帕为她擦拭,嘴中不停念叨着:“你别吓我啊。我这就叫大夫。如意,快去啊!”
“不用。我不想给你惹上麻烦。刚才说了,就是想来看看你。”风锦石虚弱地摇摇头。
“为什么?你不该浪费时间来见我,你应该抓紧时间出城!”
风锦石盯着玉青蘋,难得有这么一次肯将心里话说出口,她微笑着道:“我不知道,但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告诉我必须要来见你。可见到你,又不知说些什么。”
也许这次是在劫难逃;
也许这次是最后一面。
玉青蘋怎会不知,她不愿去想,一直握紧风锦石的手道:“会没事的。没有人敢搜查王府,你安心养伤即可。”
风锦石却轻轻拨开她的手道:“借郡主吉言。”她这幅模样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不过是安慰人的说辞。
玉青蘋紧抿着唇,不让自己落下泪。
本想再多上说几句,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风锦石不得不离开。
“歇够了,也该走了。”她立在窗口前望了过来,很难描述她此刻眼中情感,深情,遗憾,还是说不甘。
“对不起,答应你去游西山的事我食言了。”
“我……”玉青蘋没能拦住人。她那句我等你也淹没在风中。
如意看着风锦石的背影道:“风大侠看起来挺清醒的。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呀?”
玉青蘋的视线久久出神的望向窗口,直到兄长的声音从院中传来:“蘋儿?青蘋休息了吗?”
才进屋玉青堇的视线就注意到窗口,那里与地上都有未干的水迹。他不像是心血来潮关心妹妹来的。
玉青蘋打着马虎眼上前道:“夜深了,兄长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