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罗酆山山主不是恶人?”
“善举与罪孽并不冲突。~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风锦石长吁一口气道:“事后我才知道,山上那些百姓都是被恶人夺了田地,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在罗酆山分到土地后,如获至宝般经营几亩薄田。他们不过问江湖事,不懂什么江湖恩怨,无论在江湖人眼中罗酆山有多么可恶可恨,但依旧是他们的家啊,他们只想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而我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烧杀抢掠,统统以罗酆山妖人处置,完全不给人家辩驳机会。
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选择拿起武器保护家园啊。
而我杀的是普通百姓,还以为自己有多么正义。
“……”玉青蘋沉默许久,她终于知道这件事为何会成为风锦石心中的一道坎。因为她太过正直刚毅,而有人利用她的正义将她变成刽子手。/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
于是她追问道:“是谁?是谁集结大家来到罗酆山的?”
“张蛟。”说完风锦石自嘲的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他那么个急功近利的人……罢了,不说也罢。”
“不,你说,我想听。”玉青蘋道。她的目的很简单,想让风锦石把积压与心中多年的郁结说出来。
说出来便是吐出来,那样就会好受。这是玉青蘋一贯坚持的理论。
风锦石垂下眸子,她对玉青蘋莫名的信任亲近,许是互换过身体的缘故吧,二人也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事。
“张蛟为了能坐稳武林盟主的位置,收揽许多泼皮流氓并为他们洗白身份,像冰科道,木花堂臭名昭著的帮派都成了所谓的名门正派。
而这些承了他情的人,便成为他的鬣狗。屠杀就是从他们先开始的,因此造成山中居民全体的反抗。”
风锦石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道:“我那时不过十四,被清亦寒带来凑个热闹,我很兴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参加门派围剿,第一次跟着大家伙去伸张正义……
慢慢的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慢慢的我挥不起刀来,还只当自己懦弱,下不了狠手。~如`蚊~网~ _庚^薪 蕞\筷¨直到……
我遇到了祝东风,她不堪受辱被逼在悬崖边,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近一步是猥琐不已的鬣狗们。”
“你救了祝东风。”玉青蘋说得肯定。
“对,我救了她。无论她是多么罪孽深重的药婆妖女,也不能打着正义的旗号去虐杀,去凌辱。即使要审判,也不能是张蛟的一言堂。”
“救下祝东风后你去与张蛟对峙了?”
“并没有,我杀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我把悬崖边的鬣狗们杀了个精光。”拉过玉青蘋的手,为她展示使刀杀人的那双手。
“我并非良善,再得知被蒙骗杀害无辜之人后,我选择杀几个鬣狗以出心中恶气。”
“是他们先动手,为了阻拦你救下祝东风,是吧?”玉青蘋转眸看过来,虽然风锦石一直冷着脸,故意把自己说得冷血,但她知道能让风锦石痛下杀手的一定事出有因。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啊。
风锦石的嘴角微挑,她继续道:“像我这样小辈们全部被蒙在鼓里,当然,围剿过后不单我一人不满。清亦寒还因此踹了张蛟一脚。当着所有门派话事人的面,那一脚可谓让武林盟主颜面扫地。”
她捡起面前的落叶把玩着,一股儿脑的说出来,心里确实好受很多,但还是叹了口气道:“无论张蛟挨了多少脚,他对罗酆山上无辜百姓造成伤害无法挽回。
所以啊,我要参加演武大会,我要当上武林盟主。不单为了光复风家,最重要的是扫清鬣狗,还江湖以清朗。”
以往听过很多风锦石的传说,看过很多风锦石的话本子。这些大多展示她最威风得意的一面,甚至还有一些以批判风锦石年少轻狂为看点,却没人愿意花费笔墨去描写她走到今日需经历的苦难。
就拿这具身体来说,身上的疤痕都是小事。每到阴雨天每个关节隐隐作痛才是难忍的,而这些是玉青蘋所切身感受到的。
风锦石才二十三岁啊,落得个病痛缠身的身体。若是能功成名就也算值得。
如今.....
看向风锦石的眸中满是心疼,风锦石感受到身侧的目光道:“盯着我作甚?”
“哦,我.……”明知她的骄傲,定然不喜被人同情,于是改口道:“我发现你最近不怎么咳嗽了。你瞧,这么凉的风都没让你咳嗽。”
“是啊。身体恢复的不错。”风锦石也发现了,只要离开王府并按时吃药,身体就会逐步恢复,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达到正常人的身体状况。
这么看来,王府有毒啊。
待一切都尘埃落地,必会为郡主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