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心中虽疑云密布,但眼下最紧要的是将白敬亭安全送至其父手中。
他示意张一氓等人收拾收尾,自己则携扶着虚弱不堪的白敬亭,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赶往白万剑下榻的客栈。
襄阳城的夜色总带着几分剑拔弩张的紧绷。
客栈客房内,油灯如豆,映得白万剑脸色晦暗不明。
他背着手在客房内来回踱步,靴底碾过地板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正如他此刻心绪不宁,既期盼着儿子的消息,又深恐传来的是噩耗。
白少峰侍立一旁,亦是满脸焦灼,几次想要开口劝慰,都被叔父眼中的焦躁堵了回去。
“吱呀 ——”
房门被轻轻推开,杨过一身青衫立在门口,身后跟着身形单薄的白敬亭。
只见杨过携一少年悄然而立,那少年形容憔悴,衣衫褴褛,不是他日夜牵挂的儿子白敬亭又是谁?
“敬亭!” 白万剑虎目瞬间湿润,声音哽咽,一把将儿子拉入房中,上下打量,生怕少了什么部件。
白少峰也惊喜交加,连忙关上窗户。
“敬亭!” 白万剑声音发颤,颤抖着抚上儿子的脸颊,“你瘦了…… 受苦了!”
“爹…锋弟…” 白敬亭见到亲人,精神一松,几乎站立不住,全靠白万剑扶着才坐到椅上。
白万剑触到儿子手臂时眉头骤紧 —— 往日里蕴含内力的肌肉此刻软绵无力,全无半分习武之人的坚韧。
看着儿子苍白虚弱的模样,白万剑心如刀绞,他猛地抬头看向杨过,眼中感激与疑虑交织,“杨教主,大恩不言谢!只是…亭儿他这身武功…
“他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杨过尚未开口,白敬亭已低声道:“爹,是蒙古人用了邪法,儿… 儿的内力全没了。”
他说着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语气里满是屈辱。
杨过早已料到有此一问,沉声道:“白掌门,此事确有蹊跷。”
“我等救出白公子时,他便已是如此状态,体内真气荡然无存,宛若从未习武之人。”
“但我观他脉象,像是…中了某种奇毒,被特殊手法封锁了气海。”
白万剑脸色铁青,周身气息陡然暴涨:“蒙古鞑子竟敢如此!”
“奇毒?封锁气海?” 白万剑眉头紧锁,他握住儿子的手腕,渡入一丝真气探查。
果然,真气入体如泥牛入海,非但无法引动白敬亭自身内力,反而那丝真气也迅速消散无踪,这种感觉诡异至极,绝非寻常散功散或点穴手法所能造成。
白万剑心中疑窦更深,救出过程如此顺利,儿子又变成这般模样,难道...
他转向杨过,“杨教主可能替犬子解了这邪法?”
杨过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白掌门稍安。”
“令郎所中并非邪法,而是一种能暂时阻塞经脉的奇毒。”
“我本想带回郭府仔细诊治,又怕白掌门牵挂,便先送来了。”
“奇毒?” 白万剑显然不信,他再度探手搭上儿子腕脉,果然只摸到微弱的搏动,往日奔腾如江河的内力竟如死水般沉寂。
他猛地抬头,眼中疑窦更甚,“杨教主,若真有此种奇毒,你岂会解不了?”
这话里的意味已十分明显 —— 他怀疑杨过别有用心。
白少峰连忙打圆场:“叔父,杨教主既已救出敬亭兄,想必不会……”
杨过察言观色,知他心中起疑,便道:“白掌门若是信得过杨某,或可一试。”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酒壶,“可令白公子饮下烈酒,看是否有异状发生?”
白万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觉得此法或可一试,至少烈酒不是毒药。
他示意白少峰取来客栈最好的烧刀子,其性烈如焰。
“亭儿,喝下去!” 白万剑将酒碗递到白敬亭唇边。
白敬亭此刻虚弱不堪,但勉强张口,将一碗烈酒灌入喉中。
烈酒入腹,如同点燃了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灼痛难当,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然而,就在这剧烈的反应中,异变陡生!
只见白敬亭身体猛地一颤,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蠕动,一股阴寒之气与一股燥热之气交替涌现。
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真实无比的内力波动自其丹田气海处缓缓升起。
丹田处忽然涌起一股暖流,顺着经脉缓缓游走。
起初还滞涩不畅,片刻后竟如决堤洪水般奔腾起来,周身毛孔都透出细微的白气。
虽然紊乱,却明确无误地表明,他的功力正在恢复!
“有反应!” 白少峰惊喜道。
白万剑亦是精神一振,连忙运功助儿子疏导那股复苏的内力。
杨过心中暗叹,公孙止的算计果然歹毒,连白万剑这种耿直之人都能被挑动疑心。
只是为何这白敬亭解毒时的反应,与当初绿萼解毒时会有这般大的不同呢?
但见白敬亭迅速好转,他淡声开口解释:“白掌门,这毒乃是吐蕃番僧所配,并不会对身体产生无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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