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的案子到了第二天才决定审问,审问的人员自然是目前表面上权力地位最高的江伯兮了。
如风给冉凌雪搬了一把太师椅,等她坐下后,就站在冉凌雪后面护着。
尚文满身灰尘地赶到堂上,先对江伯兮和冉凌雪拜谢一番,也站在冉凌雪身旁。
原本江州府知府此时也只能拿笔记录此次公堂问案的过程。
不多时,尚武被衙役押上堂来,他对着冉凌雪冷哼一声,就被尚文一脚踹翻在地,看来昨天两兄弟闹得不欢而散了。
“夜王爷,下官请求将这不肖子孙依法处置。”尚文跪拜几番,虽然知道攻击国师很可能是死罪,可他也打算放弃了。
果然,江伯兮惊堂木一拍,就要命令衙役将尚武推出去问斩。
尚文落得几行清泪,复又拜了几拜冉凌雪,打算回到柳州去。
“等等。”冉凌雪起身拦道,“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杀我?”
“案子不能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冉凌雪每说一句话,就靠近一步尚武,看似是在给尚武再次对她下手的机会。
这把尚文弄得紧张不已,时时刻刻关注着尚武的动向。
如风倒是悠哉,将太师椅换了方向,自己往上依靠,摇晃着脚背。
等尚武刚一瞪眼睛,尚文就已经挡在冉凌雪面前一把扇在他的脸上。
“规矩些。”
“哼!”尚武别过脸去。
“我们聊聊。”冉凌雪推开面前如山一样的男人。
尚武抬眼,又冷哼一声:“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没什么好聊的?”冉凌雪一愣,随即一愣,反问,“那你有什么好杀我的,分明都没有什么交集。”
说着,她扭头看着执笔记录的王禹哲,那人怎么看怎么道貌岸然,要不是墨晷强调她不可以掐算有关自己的事情,还真的要看看王禹哲和自己有多大仇恨。
王禹哲感受到冉凌雪的目光时,腾地起身,抖落着一脸肥肉,显得无比慌张。他生怕那尚武临死前拉自己当垫背的。
“此事与他人无关。”尚武终于有松口的意愿,江伯兮也是乘胜追击,继续问,“那你为何要伤害国师大人?”
“我……”
冉凌雪回身走向太师椅,如风连忙起身,用袖口擦了几遍,伸手托举着冉凌雪的手臂,安排她重新落坐。
“我……”
“为什么?”尚文悲愤道,“你知不知道国师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杀她呢?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国师,怎么做人?”
“尚大人不必如此,你们虽是兄弟,可也该各论各的,你不用为了他的错觉得对不起我。”冉凌雪安慰一句,继续等着尚武的下文。
只见尚武嗫嚅嘴唇,像是在思考如何表达痛苦时,却出人意料地冷哼一声:“我又不知道她是国师。”
“她不是国师你也不能乱动手伤人。”江伯兮拍着惊堂木提醒,“难道你伤害你一个普通女子就不会获罪吗?”
“至少不会犯死罪。”尚武反驳,“做了国师后,那命就是比别人的金贵。”
“不。”冉凌雪眸中寒光一闪,“不管伤了谁,都应该按照对方的伤情给你治罪,我应该和那些人一样,只是我觉得这样对于施暴者而言付出的代价太小了,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更何况你的攻击目标还是女子,更加可恨。”
“可是我不会对任何人动手,除了你。”尚武眼中恨意更浓,这让冉凌雪都有几分费解。
“凭什么,大家都是腿脚不便的人,你可以一步步走向国师之位,而我却要陷在这泥潭中,被王禹哲磋磨。”
终于,尚武的所有不甘咆哮出声:“王禹哲可是时时刻刻在我耳边絮叨你,说你又如何如何了,让我克服自身的困难,坚强一些,出去巡街,我看着自己磨出血水的残腿,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那你不应该恨王禹哲吗?”冉凌雪打量着尚武的脑袋,满腹疑问,“真搞不懂你的脑回路,我又不认识你,也没有给你制造苦难,你不去恨施暴者,你恨一个陌生人,恨不能要她死,难不成是看我好欺负吗?”
“你这种算是蓄谋伤害了吧?这刑罚又该重些才是。”
尚文听着冉凌雪的絮絮叨叨一时间也不好意思求情,他自己也不明白兄弟的想法。
江伯兮反问:“本王记得本王提拔过你,怎么又……”
“王爷在时我的日子是好过些,可是王大人回来后,见我还能讲上几句,又开始变本加厉让我做些做不了的事。”
“那你不恨王禹哲吗?”江伯兮追问。
“怎么不恨,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又能怎么样?”
“哈?”冉凌雪咬着后槽牙,“那你是怎么想着要杀了我的?”
“我不想活了,临时决定杀了你,我再给你偿命……”
“我呸……”尚文一口唾沫啐在尚武脸上,对着兄弟开始深恶痛绝,“你不想活了你咋不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你偿命,你以为你死了人家就活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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