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个月过去,日头已逐步接近夏日的热烈,叫人喘不过气了。
“月儿。”陆清歌捂着鼻子,拉着前来送饭的江璃月说,“问一下如风,乖宝能洗澡不?她已经臭了。”
江璃月听后,小鼻子一抽一抽地,把冉凌雪身上闻了个遍。
“好像雪儿的身体不再冰冰凉凉了,而且,她的皮肤也越来越好了,白皙光滑,好生诱人。”
“滚……”陆清歌听后一脚把江璃月踹翻在地,“也难怪如风不让我们之外的人守着她,连你都这样,还能相信谁去?”
江璃月吐了吐舌头:“夸夸而已,又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啪……
陆清歌毫不犹豫地扇在江璃月的脑门上,并出声警告道:“想也不行。”
“快去问问,已经开始第四轮了,她到底还有没有希望醒来。”陆清歌催促道,其实心中早已经失去希望。
——或许乖宝再也回不来了,身体变暖,皮肤变好只是错觉,只是我和月儿自我欺骗的手段,其实床上躺的已成了烂肉,否则为什么这里散发着尸身的腐臭呢?
“我要出去,陆易放我出去。”陆清歌崩溃地拍门大喊。
这半月以来,她和江璃月两人,一人守三天,轮换掉的人也不能完全休息,还要送饭,并告诉如风冉凌雪的最新状况。
起初大家满怀希望,当发现冉凌雪手指开始回温时,陆清歌恨不得自己天天陪在乖宝身边,可是现在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陆姐,深呼吸。”陆易在外面指导着,“我知道你每天看着她躺在床上很痛苦,你比我们还要痛苦,可第四轮才刚刚开始,你就要放弃了吗?”
“要是你真的坚持不了,就先和江姐换班休息几天,我去和如风商量,如果这一轮还没有起色,就让雪儿入土为安吧!”
“这个世间本就不该有傀儡,更不该有罗刹的存在不是吗?”陆易一遍遍给自己催眠,甚至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死去的人,复活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内心的崩溃无力,信念崩塌,几乎能让他一个冲动下打开房门,放出陆清歌。
“陆易,你没事吧?”陆清歌迅速捕捉到陆易情绪的变幻,当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时,她才清醒过来,“陆易你不要冲动,我们的坚持都是值得的,罗刹不会死,所以乖宝没有死,她只是睡得时间有些太长了,长到我们无法想象,你冷静些,我看到乖宝的眼睫毛在动,像是蝶翼微颤一样,好美的。”
——是啊,她好美,就像是上天精雕细琢的礼物一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陨落呢?
陆清歌一遍一遍地想,可是人死之后谁又能活过来呢?
这在现实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乖宝,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你说啊?”陆清歌嘶吼着,拉扯着冉凌雪的衣服。
突然冉凌雪脑袋一歪,粉嫩的嘴巴蹭在陆清歌耳垂上。
陆清歌一惊,大喜:“乖宝,你醒过来了?”
再一瞧,冉凌雪好像还是没有动作,只是鼻翼抽动,好似有了呼吸。
“乖宝,乖宝……”陆清歌叫喊着。
冉凌雪猛然从床上起来,双眼无神地盯着陆清歌。
“乖宝你怎么了?”
冉凌雪穿上鞋子,朝外走去。
“乖宝,你做什么?”陆清歌追在后面。
冉凌雪就好像听不见看不见她一般,径直走着。
陆易一把拉着陆清歌问:“你看她这样子像不像柳州的傀儡?”
“我去找如风过来,你看好她。”陆清歌回过神来,马上就安排好计划。
陆易思索一番,找了一根捆猪的麻绳,前面做一个小圈,将小圈抛出去,精准无误的套住冉凌雪,心道——这下稳了。
却见冉凌雪还在往前走,大致方向好像是在找走出国师府的路。
“雪儿,你怎么了?”陆易大喊道,“你要去做什么?”
尽管他知道冉凌雪现在如同傀儡一样,可还是着急地问着不可能得到回应的问题。
“别再走了,如风马上就来。”陆易大叫着,脚下一绊,平铺在地上,被冉凌雪拖拽着走在路上。
“雪儿。”陆易大喊着,扒拉着国师府的门槛,“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咔吧。
门槛断成两半,陆易好像被马车拖拽,游街示众的人犯一样,随着冉凌雪开始狂奔,他整个人都在地上摩擦,快要燃起来的那种。
等如风回到国师府后,等待他们的不是已经控制冉凌雪的陆易,而是御林军。
“想办法去偏房看看江伯兮的情况。”陆清歌提醒一句,江璃月就已经和御林军混战一团。
如风边打边退,他好像能通过空气中的气味找到冉凌雪一般,倏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陆清歌趁机溜到偏房,发现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心中刚猜出大概,就被人偷袭打晕在地。
城外,破庙。
黑衣人负手而立,脚下是几个刚被杀死的乞丐。
“主子。”冉凌雪跪在黑衣人身后,“不知道主子要我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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