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后背,心脏正对的位置,从此都烙印上继国家徽的刺青。
*
(第一人称预警)
夫人,请不要因此而哭泣。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得夫人如此。
如果不是我,夫人不必在初见时,为了擦拭下我鼻子的血迹,而损耗一张手帕,留下清洗不掉的污痕。
如果不是我,夫人不必在回到继国宅邸时,为了给我遮衣蔽体,拿出族妹唯一留下的和服。
如果不是我,夫人不必在带我前去御茶会时,平白遭受贵女们的侧目诟病,那些恶毒言语钻入耳中,却无法作为。
夫人,您一定很生气吧。
虽然你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脸上还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但我知道,您平日最厌恶被人无端揣测。
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还是要维持继国氏族的风度与体面,不得不选择忍耐。
但我不会放过她们。
就连那样好的夫人都因此产生愤怒的情绪,当众让夫人难堪下不来台,明明自己连夫人的半分优点都比不上。
难道不是吗?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如此善妒又蠢坏的人。
一点虫子的尸体就足以把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妇人小姐们吓得花容失色。
再过火一点、
把雌虫的尸体碾碎,将汁液抹在衣领、袖口处,吸引数不尽的雄虫你们又要如何应对呢?
这只是一点小惩罚。
我报复了当面羞辱夫人的贵女
可归根到底,这一切都苦难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夫人原本富裕的时间,那些美好的光阴,本可以用来养花、戏鱼、品茶……却都浪费在我这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就像一块燃着火的圆石,不知不觉间点燃一切,让夫人陷入危险的困境。
因为我,夫人和丈夫爆发矛盾,以至于到了争吵的地步。
那个夜晚,我和侍女偷偷溜到房间的背面,手沾唾液戳破纸窗,您据理力争想要让我成为您的义女,那个男人则不停地咆哮怒吼。
一定很恐怖吧,在那一刻丈夫变得不像丈夫,而是一个情绪不稳定、拥有伤害能力的成年男性。
我看见您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却还是挺直脊背,不肯退缩一步。
好不容易等来准许,却是被戏耍一通,从赐“继国”之姓变成在我的后背烙印继国家徽的刺青。
我抓住了夫人的手,阻止她再前往那个男人面前。
已经足够了,夫人,这已经足够了。
您为我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夜晚时悄悄探查伤口的恢复,往我的枕边放安神的草药,衣袖上还沾着熬药时溅上的药汁……
一切的一切,已都经足够了。
夫人,是我让您陷入了苦难,这一切都罪因,都来源于我。
啊啊,夫人,请不要再为我哭泣,我不值得您的笑脸被眼泪代替。
您每日都会用手指抚摸我的伤口,那时您心中忧虑的,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过于的愚钝,如果不是您这样好的人牵着我行走,我只会在路上摸爬滚打,落得一身伤口才学会走路。
夫人。夫人。
您本不必如此的。
也请您不要再伤心。
我只会是您的,您一人的。
给非罪人者身上烙印刺青,是贵族掌握奴隶的方法之一,和物品被打上家徽一样,您也被当做一件物品。
是枷锁,也是归宿。
背后的继国家徽、继国之名,都是夫人的继国啊,继国朱乃的继国,我是完全属于您的。
哪怕要从今以后都敛声屏气地活着,只要能换得夫人安稳,便都值得。
只是偶尔,我还是会偷偷想,如果我从未踏入这继国宅邸,您是不是就能一直做那个眉眼温婉、无忧无虑的夫人?
只是我想错了,那个男人从始至终从未对夫人有过半分真心,也从来都不尊重夫人。
他最擅长的,便是用玩弄情感的伎俩,拿捏着我和您之间彼此牵挂的心,将其中一人当作筹码,去胁迫另一人就范。
最初时,他就以“为您分忧解愁”的借口将我哄骗去,在我的背上刺下那海碗口大小的刺青。
就算不是我,之后那个男人也会因为其它暴露本相。
在被人粗暴地按在凳上时,银针刺破的皮肤时,我都在庆幸,能提前为夫人试错。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能够留在继国宅邸,在夫人被赶去偏院时从外周旋,为夫人扫清障碍。
夫人,您知道吗?我有多担心您的身子。
那种害怕您离我而去的恐惧,像块巨石压在心头,日日夜夜不得喘息。
我用尽了能想到所有法子想要将夫人的身体调理好,这具在刚生产完时就遭受巨大伤害的身体。
如果不好好照顾,未来我一定会后悔。
这七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停止幻想,幻想能和您一起逃出去,逃出这个吃人的牢笼。
我撑过了无休止的工作,撑过了和那些人的虚与委蛇,撑过了抚养严胜少爷长大。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严胜少爷已经长大了,缘一少爷也一样。
我终于可以带着足够夫人后半辈子生活的金小判,去找夫人实现我的愿望。
“要和我一起逃走吗?夫人。”
可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等到那个男人松懈,给了我随时可以出行的令牌。
我借着给严胜少爷更换御守的由头每七日就出行一趟,终于把周围一切都熟悉清楚,从哪里跑,又往哪里去。
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能保证让夫人逃离这里,去过上您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困在这偏院,糟蹋您的生命。
至于我的话……
能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您的新生,好像也不错,反正这一世的生命,是您二次给我的。
救我于这世间水火的,是我伟大而敬仰的夫人。
可是为什么,夫人
您要拒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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