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下去,继国缘一被夹竹桃单杀了。
就在今夜,原本睡觉安稳的夫人突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想要为身边的缘一少爷掖住被角。
手背碰上滚烫的面颊,夫人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缘一少爷正在发烧。
你平常就有囤积药草的习惯,像感冒发烧这种最常见的病症,你更是直接扎了巨大一捆给夫人送去。
之前也有因为没注意温差变化而引起的发烧,但喝药之后很快就好了,顶多睡一觉的功夫。
有了之前的经验,夫人虽然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取药熬药喂药整个过程都冷静而有序。
夫人守在缘一少爷身边,将褥子都盖在他身上,又把毛巾浸湿,叠成小块放在他的额头做冷敷。
她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本以为温度很快降下去,至少不会再这样烫,可过了许久,月亮从东边爬到西边,缘一始终没有退烧的迹象。
夫人迫不得已,只能违背继国爹施以她软禁的命令,趁着夜色,像你第一天寻找偏院那样,为了躲避武士的巡逻而钻进灌木丛。
你出来时,夫人头上还插着几片树叶,怀中抱着缩成一团的缘一少爷,可怜兮兮地望着你。
吓得你瞌睡虫全亖完了,急忙把她们带去你平时制药的地方。
缘一少爷不会说话。
不会发出尖锐叫声和哭泣的同时,也无法及时表达自己的不适,让大人们发现并治疗。
这和缺少痛觉是同理的,是存在弊端的。
个体在面临伤害或异常时难以通过自身反应发出信号,从而增加死亡的风险。
看似只是不会说话这样简单的问题,实际上却是失去极为重要的自我保护和求助机制。
你解开缘一少爷身上的和服,发现他身上的红疹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而且都是从躯体往四肢蔓延,这导致夫人根本不能在短时间内发现。
你又去翻看缘一少爷的指甲,甲面微微带着粉,像是什么染上去的,同时你还发现他的小臂外侧有一条成人食指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有点像中毒,这是你的初步判断。
但缘一少爷平常就呆在偏院,也不会出去,哪里接触到的毒性物品呢?
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粉白小花在风中摇曳的样子。
——是夹竹桃!
也只能是夹竹桃了,其它的毒性物品也跑不进来偏院。
既然知道中毒源头是什么,那后续就很好办了,你收集那些拔下来的竹夹桃就是以防这种情况。
唉,你叹气,心里感叹,坏事情果然不能想啊,越想越是要发生,你之前咋没发现老天爷是邪恶乐子人的性格?
你把情况和夫人一一说明了,告诉她不必担心,又想着这房间全是药草堆积起的复杂味道,你担心熏到夫人,于是哄着她先出去。
“夫人可以帮兰子照看一下严胜少爷吗?”你拖长调子,即使已经成为大姑娘也还留着撒娇的行为,拽着夫人的衣袖来回晃动,“严胜少爷最喜欢您了,您去的话严胜少爷一定不会哭闹。”
“可……”
“拜托啦夫人。”
你亮晶晶的眼睛看过去,无人能抵挡你的攻势,何况还是本就爱你的夫人。
眼看着夫人开始纠结起来,你乘胜追击:“算兰子求夫人了,好不好?我一定会把缘一少爷治好的,夫人要相信兰子。”
最后夫人还是被你哄出去了,你也依言履行你的承诺。
熬一碗催吐的药给缘一少爷灌下去,再整点小草药,捣碎了均匀涂抹在红疹,刚好涂完全身药效上来,你扶着缘一少爷大吐特吐,把该吐的不该吐的全部吐了。
真可怜,把眼睛都吐红了,变成蔫巴巴的小草。
你和夫人说过夹竹桃的危险性,当时缘一就在旁边端着小板凳坐着,安静地听你们之间的谈话,应该不太可能是误食。
结合他手臂上那条疤痕……
你垂下头,下巴轻轻抵在缘一少爷的额角,语调带着轻快的暖意:“就当是缘一少爷在帮我除掉这夹竹桃吧。”
缘一稍微精神了些,在你怀里发出轻微的动静,只是脸还红扑扑的,像株红面白点的蘑菇,又或者是猫咪,总之让你觉得可爱。
不过在人身体不适时说对方可爱,还是欠打到有些超过了,你心里发出小小声的歉意,帮他把身体扶正。
鬓角卷曲的发被拨开,你的手指描绘着他额头的花纹,另一只手宛如戳猫咪肉垫般着他的右手掌心。
“如果不是这样,就请拜托不要让我知道真相哦,我愿意相信这美好的谎言,以此来换取这开心的时刻,对您更加尽心的侍奉和加倍的爱。”
你轻笑着问道:
“您愿意吗,缘一少爷?”
他点了点头,费力抬起脑袋,宛如小兽般额头蹭着你的脖颈。
“……我愿意。”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心疼你每年清理而坠满汗珠,心疼泥土弄脏你干净的手指,于是每天都蹲在夹竹桃生长的地方,一冒头就会被连根拔起。
但缘一不想被你发现,于是留下一定数量的夹竹桃来混淆你的视线,再逐年减少。
五岁的孩童接触夹竹桃的毒性并不合适,如果被你发现一定会禁止他。
那就不让你知道好了,缘一想,大脑意识到“他在帮助你”这个念头的同时,脸颊悄然漫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说完,唇角露出幸福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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