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冰夷的青铜面具突然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撕裂开来一样。随着这声脆响,面具上原本细密的纹路瞬间裂开,无数道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让人触目惊心。
更令人惊讶的是,从这些裂缝中竟然渗出了淡金色的神血!那神血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顺着面具的纹路缓缓流淌,最终汇聚成一滴滴金色的血珠,滴落在地上。
冰夷站在塞纳河的入海口,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的龙爪紧紧地攥着半截断裂的捆仙索,那捆仙索的断裂处还残留着柔然萨满符文,符文散发着一种令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熟悉气息。
冰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符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震惊。因为他认出了这符文,这是伏羲氏独有的“连山卦”笔触!
“宓……妃?”这个被封印了千年的名字,在冯夷的齿间艰难地挤出。当这个名字被说出口的瞬间,塞纳河水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搅动了一般,水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
波光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那身影并不是银河中的繁星,而是《洛神赋》中所描绘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身影。然而,与那美丽的描述不同的是,这身影的惊鸿羽翼上染着血渍,游龙的鳞片上也嵌着罗马短剑的碎片,显得有些凄惨和狼狈。
河水突然凝结成一面血色冰镜。镜中宓妃的云髻雾鬟正在融化,化作凯尔特神话中摩里甘女神的乌鸦羽衣。
她浣纱的素手变成握着染血长矛的狰狞指爪,唯有腰间那枚伏羲八卦玉佩,在羽衣下闪着微光——正是曹植笔下"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的写照。
"冰夷,你竟敢追到高卢?"摩里甘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像是三个命运女神同时在说话。
她脚边的塞纳河水翻涌起无数罗马头盔,每个头盔里都盛着正在腐烂的战士头颅——这分明是《洛神赋》中"鲸鲵踊而夹毂"的恐怖变奏。
河伯的龙须剧烈颤抖。他看见宓妃——不,摩里甘的左手腕上,还戴着当年大婚时他送的鲛珠链。那些原本莹白的珍珠此刻已变得漆黑如诅咒,却依然保持着"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的华美排列。
摩里甘突然尖啸着撕裂水面,羽衣上的每根鸦羽都化作标枪。这些标枪带着《诗经·邶风》里"死生契阔"的古老诅咒,却在飞行途中突然变成《洛神赋》描述的"采湍濑之玄芝"——那些当年宓妃在洛水边采摘的仙草,此刻草叶上滚动着血珠。
"你以为我恨的是后羿?”摩里甘的双眼突然涌出了血泪,这血泪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凝结成了《洛神赋》中的文字:“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怨恨,仿佛这些文字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
“我恨的是你向天帝告状时,用的竟然是《河图》卜辞!”摩里甘怒吼着,她手中的长矛突然如同变魔术一般,化作了一卷竹简。这竹简上刻着当年河伯控诉状文的拓片,每一个字都在燃烧,仿佛要将她心中的怒火释放出来。
冰夷的龙鳞片片逆起,他被摩里甘的愤怒所震撼。然而,就在他准备反击的时候,那些燃烧的文字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它们在空中重新组合,形成了一段凯尔特死亡预言。
然而,在这火光之中,却隐约显现出了《洛神赋》中的句子:“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这似乎是一种讽刺,让冰夷的心中更加不安。
就在这时,冰夷刚想要召唤无支祁来助阵,却发现这头水猿王在看见摩里甘的瞬间,竟然如同被雷击一般,跪地痛哭起来。
原来,当年大禹锁妖用的青铜链,其原材料竟然是宓妃陪嫁的伏羲琴弦。而在这琴弦上,还缠着半片鲛绡,上面绣着“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字样。
塞纳河突然分成清浊两色。摩里甘站在清水一侧,脚下浮现出《周易》洛书图案;冯夷踏着浊浪,背后展开黄河河图。
两股水流碰撞处,竟重现了《洛神赋》中"冰夷鸣鼓,女娲清歌"的场景——只是此刻冯夷的鼓声破碎如呜咽,而女娲的歌谣变成了凯尔特的死亡挽歌。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摩里甘的鸦羽大氅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般骤然展开,瞬间将整片天空都包裹在其中。那漆黑的羽翼间,无数带着神秘铭文的铁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仿佛是一场来自地狱的箭雨。
摩里甘站在这片箭雨之中,她的身影被黑暗所笼罩,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然而,她那冰冷的声音却如同寒风一般穿透了箭雨,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化身为战争女神,并非是为了复仇……”
说着,她缓缓地从胸口掏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在她手中微微颤抖着,仿佛还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主人的故事。而在心脏的表面,竟然插着半支羽箭,那羽箭的箭尖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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