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德完全沉浸在这由血肉、星尘和文明残骸交织而成的感官风暴之中,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吞噬。星际污染和神器畸变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她的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都无法幸免。
第十二对颚齿,那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存在。它并不是简单的切割工具,而是一种能够将物体彻底碾碎的凶器。寒髓蛊的冰晶口器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啃噬着玛雅历石上的“13.0.0.0.0”,这个数字代表着终结,而那最后一个零更是象征着一切的结束。
每一次啃噬都如同生锈的轴承在我骨髓深处艰难地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这种声音仿佛能够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而那些被啃噬下来的冰碴,它们尖锐而刺骨,顺着我的肘静脉疯狂地增生着,迅速冻结了我的血液。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下一次心跳时,这些被冻结的血液会被强行泵送,它们在血管内流动,无情地刮擦着脆弱的血管内壁,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剧痛像汹涌的海浪一样席卷而来,我无法抑制地想要攥紧手中的霜语者战斧,仿佛这样就能稍稍缓解那蚀骨的疼痛。然而,当我的手指触碰到斧柄时,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寒意从掌心传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原本应该是柔软的海豹皮缠柄,此刻却诡异地渗出了北海的盐晶。这些盐晶并不是普通的晶体,它们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斧柄上蠕动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些活的冰刺就像饿虎扑食一样,猛地扎进了我的掌心肌理。刹那间,一股牧野之战的硝烟与铜戈烧熔的焦糊味,混合着青铜锈的腥气,如同一股洪流般顺着我的神经逆流而上。
那股味道浓烈得让人作呕,仿佛能将我的灵魂都呛得颤抖起来。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硝烟和焦糊味在我的喉咙里燃烧,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我被这股可怕的味道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的脚踝突然像是被一只铁钳紧紧扼住了一样,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我往下拽。
孟和!
他的五指不再是血肉,而是五种炼狱刑具的具现化,每一种触感都在撕扯我的理智:
拇指粘稠、冰冷,像被碾碎的苗疆蛊盘碎屑混合着蓝凤凰的血液,一层层裹上来,带着蛛网般的黏腻,试图将我钉死在原地。
食指是锯齿状的青铜锈!
三星堆金面蜈蚣剥落的残片,带着远古的诅咒,每一次刮擦我的跟腱,都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仿佛在打磨我的骨头。
中指滚烫!
希腊德尔斐神庙地缝溢出的预言岩浆,灼穿了我的军靴皮革,直接烙印在脚背皮肤上,那炙热中带着神谕扭曲的疯狂低语。
无名指像极寒的毒针!
罗斯冰原下相柳冻凝的毒血,凝结成比冰锥更致命的针砭,精准地刺入我的踝骨缝隙,一股麻痹与腐坏的寒意瞬间蔓延。
小指真空的吮吸!
冰冷的真空管触感,就像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手指一直蔓延到手臂,然后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骨髓,最后仿佛直接插入了我的颅骨。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整个头颅都被撕裂开来,疼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我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突然,我意识到那是昴宿文茎树!它正在通过这无形的管道,贪婪地抽取我的脑脊液。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被一点一点地抽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地掏空。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失去平衡,眼前的世界也在不断地旋转。我努力想要站稳,但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移动。
与此同时,女丑的昴宿语在我的耳边响起。但那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声音,而是一种活的、液态的克莱因瓶。它在我的耳蜗里疯狂地翻转、倾泻,每一次流动都像是在搅动我的脑浆。
那声音的前调,是周宣王年间青铜编钟沉入死海深渊的气泡闷响。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千年水压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中调则是沙棠果浆爆裂的黏腻声,裹挟着美索不达米亚泥板崩裂的咔嚓脆响。这是文明的地基在粉碎,是历史的尘埃在飞扬。
而尾调,则是最尖锐的破碎!那是阿波罗神格被强行剥落时,德尔斐女祭司喉骨被捏碎的残忍脆响。那是信仰终结的丧钟,是人类精神世界的崩塌。
“轰——!”
左前方,乌兰的萨满鼓炸裂了!声波不再是无形,它们具象成两匹互相撕咬、咆哮的怪兽实体:
一匹是鄂温克熊灵的原始怒吼,但这咆哮的核心,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另一匹是天丛云剑震出的八岐大蛇嘶鸣,每一次吐信,蛇的脊椎骨节都发出福岛核电站堆芯熔毁时那冰冷、绝望的“滴滴”警报声,是科技失控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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